「不是。」
滕烈顯然不想提及,端起一樽酒一飲而盡,算是對來遲的賠罪。
滕烈既然閉口不言,二人便去看蔣寅,白惜時的意外不比郭明少,不知道什麼事能惹來滕烈這麼大的火氣。
是何處又出了什麼亂子?
蔣寅看看指揮使,又看看白惜時,只笑笑不說話,他雖然眼下十分想說,也覺得應當要說,但在滕烈明顯不贊同的情況下,他不好明面提及。
多來了兩個人,這回氣氛反而冷了下來,滕烈雖未曾表現出什麼,除了郭明方才之問,其他的算是有問必答,但在幾人明顯知道他心緒不佳的情況下,亦不好再說笑。
飯菜動的不多,酒卻喝了不少,白惜時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另外兩個人陪滕烈喝酒。
又像是喝悶酒一般,其實從上次碰到滕烈喝多了開始,她就隱約覺得滕烈不大對勁。
只不過不知是因公還是因私,如若是私事,她不好過多打探。
酒過三巡,中途滕烈起身離席,趁著這個空檔,郭明實在忍不住又去問蔣寅,「到底怎麼回事,之前沒見過指揮使這般。」
其實更令他奇異的是心緒不佳還來赴宴,郭明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在滕烈面前有這麼大的臉面?
趁機看了眼白惜時,指揮使不在,蔣寅亦沒再隱瞞。
原來近日滕烈祖母將一位表孫女接來府中,有意撮合二人,今日老夫人更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將滕烈騙回家中,為的也是讓他與那表妹單獨相處。而且那表妹還擅作主張進了滕烈的書房,幫他收拾物件,並找到一方用過的巾帕洗乾淨晾曬了起來。
白惜時與郭明聽完,面面相覷,書房重地擅自涉足雖不大好,但人家表妹畢竟是好意,實在介意嚴肅提醒一番便是,何至於影響心情?
再說錦衣衛的差事中比這棘手難辦的事情多了,也沒見滕烈像今日這般黑過臉。
「我當什麼事呢,這是喜事啊!」郭明反應了一會,一拍大腿,「指揮使怎的還是這般不開竅?我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孩子都生了三個,難怪他家裡人著急。」
白惜時聞言,亦跟著笑了起來,「確實不解風情。」
她起先還當是朝政上出了什麼亂子,心中不免緊張,卻原來是這種甜蜜的煩惱。
眼見白惜時與郭明的態度如出一轍,蔣寅捏緊了筷子,趁滕烈還沒回來,突然追加了一句,「指揮使應當是有心上人了。」
白惜時與郭明又是一怔,繼而雙雙望過來。
郭明:「誰家姑娘?」
蔣寅:「不知道,反正應當是有。」
郭明:「那為何不去求娶?以指揮使的家世品貌必定不成問題。」
聞言看了白惜時一眼,蔣寅欲言又止,「……求娶應當是求娶不了。」
雖然指揮使從未提及,但跟了滕烈這麼多年,蔣寅能看出指揮使待之一人的有所不同,他隱約猜出指揮使喜歡的是一個內宦,這個內宦還是所有內宦當中的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