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依舊兇狠地瞪著她,手上的力道卻無意識鬆了松。
她俏皮地眨了下眼,彎唇笑著:「沒錯哦,我就是在玩你。」
「你找死!」
肖妄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氣瘋了。
「咳咳…誰讓肖同學給我……給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呢?」
凌伊根本沒有作為受害者的自覺,到現在還在不知死活的挑動肖妄脆弱敏感的神經,帶著笑意的眼瞳睨著他,像是在挑釁,又如同曖昧的調情,
「偏偏你這張臉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咳…性格又那麼討人嫌,比起和你談戀愛…咳咳…還是讓你當狗最合適……」
肖妄手上更用力了。
該死的瘋女人!
他的眼眶已經紅透了,上涌的氣血讓他的身體和臉一樣紅,漂亮得簡直難以形容。
艷鬼也不過如此了。
凌伊抬手撫摸著他的臉,指腹輕巧的從他眼皮上滑過,引得他眼睫微微顫抖。
帶著薄繭的指腹漫不經心地撫過他的眉眼,指尖偶爾輕慢的捏一下耳朵,幾乎每一處傳回大腦的觸感都如此清晰。
只看凌伊的行為,根本想像不到她還置身險境。
那雙黝黑深邃的杏眼中笑意盈盈綻放,倒映著肖妄靡艷如妖鬼一般的臉。
為了欣賞他這副模樣,她甚至都不曾反抗過。
但就連肖妄自己都不信她反抗不了。
肖妄憤恨地鬆手甩開凌伊:「你個瘋子離我遠點!」
他轉身就想要下樓,手腕卻被對方直抓住。
肖妄邁開的腳步頓了一下,手腕處傳來極大的牽引力,讓他一個踉蹌。
他完全沒發現大門是在什麼時候被打開的,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被凌伊拽進了房間。
凌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平常的樣子,語調輕淺:「來都來了,肖同學今天就別走了。」
客氣有禮的語氣,如同主人家在挽留客人,卻讓肖妄表情跟雷劈了似的茫然。
什、什麼叫別走了?
這瘋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甚至都沒能理解凌伊話中是不是別有深意,大門就已經被砰地帶上,發出明顯的關門聲。
狹窄的房間讓人有些無處落腳。
肖妄心頭一緊,視線胡亂地打量著四周。
一室一廳的屋子看上去潮濕而狹窄,地上沒有鋪任何瓷磚,是灰撲撲的水泥地,放了一張不知從哪兒搬回來的沙發和木製的小桌子。
沙發上罩著有小碎花的棉布,桌上的塑料瓶里還插著野花,看得出來生活在這裡的主人雖然貧困,精神卻並不算貧瘠。
空蕩蕩的牆上則什麼也沒有,沒有電視,也沒有照片,牆面的顏色還有些發黃,顯得有些陳舊。
身價不菲的肖妄看上去和這裡格格不入。
簡陋的客廳用不上幾秒就看完了,他的視線無處可落,直到聽見大門反鎖的聲音才受驚似的一抖。
「你想做什麼?」
肖妄喉結不自覺滾動著,看向她的目光警惕又戒備。
哪怕凌伊剛才說得似乎很有歧義,然而才剛剛被愚弄過的他不可能再上當。
果不其然,肖妄看著她嘴唇開合,輕飄飄說出了一句:「狗是不能咬主人的。」
他心頭的怒火又噌地一下涌了上來:「你才是狗!」
脫口而出後,他意識到這句話的氣勢幾近於無,急忙亡羊補牢的加了句,「你以為老子真的就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看上去已經氣急敗壞、也可能是惱羞成怒到了極點。
凌伊毫不在意地走近,唇角的弧度毫無變化,無視了他下意識握緊的拳頭:「我都說了不要說髒話,肖同學怎麼學不乖呢?」
「我沒……」
肖妄睫毛上下扇了扇,身體本能的因為她的靠近一顫,又立即止住。
他剛剛哪裡有說髒話了?
她其實就是想找個理由打他吧?
剛才色迷心竅了沒動手,現在反應過來了她怎麼可能會吃虧?!
肖妄咬緊牙關,目光在凝在凌伊的手腳處,揣測她的出手方向,肌肉繃得更緊。
卻不成想,對方竟然沒有出其不意,而是抬手直直地摁上了他肩膀,仰頭看著他,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又淺又柔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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