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化哨兵各方面都不夠穩定的情況在此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意識稍有鬆懈,思緒就開始被本能和獸-性所接管。
拉爾斯下意識靠近著凌伊纖細脆弱的脖頸,牙根癢得情不自禁摩擦了起來,喉中溢出野獸般低鳴的震顫。
殺欲與晴欲,又或者是食慾,混亂的被混淆在了一起難以區分。
他弓起脊背,濕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脖頸間,繃緊的肌肉下隱藏的力量蓄勢待發,仿佛隨時都會將眼前的獵物絞碎在獠牙下。
「拉爾斯,醒
醒。」
凌伊一邊平靜地呼喚他,一邊抬手扣住了他韌勁十足的脖頸。
他生得太過於高大健壯,連脖頸都很粗壯,兩隻手合攏才能堪堪圈住。
狂亂撥動的經絡在她掌心裡橫衝直撞,又被收攏的力量擠壓回了血肉里。
那兩條纖細的手臂爆發出了與表象不符的力氣,將氣管絞得幾乎合攏。
然而這卻沒能喚回拉爾斯的理智,口中尖利的犬齒反而迷醉地被延升了出來。
——習慣了從危險中尋求快慰的哨兵從不將窒息放在眼裡。
凌伊堅持,很輕地嘆了口氣。
那嘆息羽毛般的從心頭拂過,讓他不由更湊近了些,齒尖已經不受控地摩擦了上去。
然而拉爾斯腹部容納的嚮導素卻突然開始暴動。
強烈的堆積感變成了另一種更難以忽視的折磨,來回在腹腔中剮蹭。
「……唔嗯!」
拉爾斯肌肉猛地痙攣了起來,劇烈震顫著的失焦瞳孔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他緩了好一會兒,無法聚焦的獸眼才凝聚出微弱的光。
窒息感被一寸寸壓實,清雪的涼意在鼻腔里瀰漫,他像是被埋進了雪堆里,整個人都冷得發顫。
「嚮導小姐,您是在借著玩我弄死我嗎?」
拉爾斯虛弱地將埋在凌伊頸間的頭抬了起來,蒙著水汽的潮濕髮絲都在可憐地戰慄。
他終於忍不住拿開了蓋在她臉上的手,手指緊緊扣住了她臉側的被面。
更/多內#039容請#039
那雙欲色濃烈的墨綠眼瞳凝著水汽和碎冰,宛如被拋光過的寶石,璀璨得過分奪目。
凌伊掐住他的脖頸手變成了輕柔的撫弄,抬眼凝視他:「是你太不清醒了。」
「嚮導小姐,我提醒過你的,放任黑暗哨兵毫無束縛的在你面前發晴,就該做好被殺死的心理準備。」
拉爾斯懶洋洋地低眼回應,舌尖惡意的划過延升出來的尖利犬齒。
非人感強烈的猛獸獠牙猶如寒光乍現的匕首,晶亮的涎水粘在上面,看上去駭人至極。
冰霜將齒上的水液凝住,凌伊毫無波瀾地反問他:「那我死了嗎?」
拉爾斯不答,敏感的牙齦被凍得像被寒風颳過,讓他有些難受地皺眉。
他閉合齒關,犬齒收回成了正常的虎牙長度,獠牙上破裂的冰晶因此墜落在了口腔里。
拉爾斯垂眼凝視著凌伊,將碎冰嚼出了脆響,被冰住的腦子都隱隱傳出了痛意。
凌伊指腹還摩擦著他的脖頸,酷烈的手段被揉碎成了溫柔的漩渦,下著指令的聲音卻讓人難以被溫柔的手法所迷惑,「繼續。」
「……」
他充滿著力量美的肌肉下意識繃緊,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埋在身後的手甚至都沒有被拿出來。
拉爾斯無聲地摩擦著齒列,將攥住背面的手掌重新覆蓋到了她的臉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您這麼富有冒險精神的嚮導。」
他對她不顧危險找刺激的行為給出了委婉的找死評價。
明明他都已經顯露出了明顯的失控狀態了,她竟然還敢繼續,真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就喜歡這種刀尖上起舞的感覺。
眼底的冰晶隨著拉爾斯呼吸的起伏明滅,他沒有勸解,反正對方也不會聽自己的。
身體被汗意一點點浸透,又被滲出的寒意凝成一層薄霜,仿佛糖霜般裹在深蜜色的身軀上,看上去更加可口了。
拉爾斯墨綠的眼瞳滲出了更深的暗流,聲音卻被壓在了喉間,以一貫忍耐的姿態保持著緘默,只有微沉的呼吸聲可以被捕捉到。
他竭力維持住清明,意識卻還是在不受控的陷落。
她的聲音像是夾著細雪落在了滾燙的身軀上,糖霜逐漸被凝聚成了一層薄冰,被熱意蒸發成了水汽復又凝結。
一切都仿佛永無止境,讓人分不清、也處理不了任何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