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抬手覆到他放在腹部,青筋突起的手背上,緩慢地摩擦著,「你是來找我補充嚮導素,填滿孕囊的。」
空蕩蕩的孕囊,根本不具備作亂的基礎條件。
她的話如同閃電一般劈開了大腦,拉爾斯喉嚨緊縮,被忍耐和怒氣填滿的表情突然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
「你都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了,精神狀態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嗎?」
凌伊將他捂著腹部的手扯了下來放到自己腿上,帶著冷靜底色的平緩聲音不疾不徐,「拉爾斯,你該去找嚮導做一下精神疏導了。」
他茫然地對上她的視線,目光一寸寸在她臉上刮過,似乎想要質疑她的說法。
也許是嚮導小姐有著別的辦法達到那一切呢?孕囊里不是還有蛸卵和那層還沒有被徹底吸收乾涸的營養液嗎?
……怎麼可能呢?
可他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過來的,這一點是無法被質疑的。
拉爾斯眼瞳收縮成了一條極細的絲線,他艱澀地滾動著喉結,突然將精神屏障撤開。
一瞬間,大量的信息被傳遞進了神經亟待接收。
拉爾斯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悶哼,凹凸起伏的肌肉線條頓時繃緊如斧鑿刀刻般鋒利。
他的頭很痛,眼前一陣陣發黑,然而這些都只是信息一瞬間湧現帶來的不良反應,很快就會消散。
——並不是之前那種吐息錯亂、全身失力的狀態。
這說明,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究竟哪些話是凌伊說的,又有哪些話其實只存在於幻想中,拉爾斯無從分辨。
他只是飛快的拉開了與凌伊的距離,手臂已經下意識攀上了窗檐:「抱歉,嚮導小姐,我會將我帳號上的積分都轉給你,自請去懲戒室領罰。」
「站住。」
凌伊交疊著腿,注視著他那隻扣在窗檐上的手,「走什麼?不是要我填滿孕囊嗎?」
「……你是嚮導,應該更清楚這種狀態下,我不適合再在沒有監管的情況下接近你。」
他收緊的下頜線被光線照得像刀刃一般,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出晦澀的陰影。
雖然異化度很高,但拉爾斯還從來都沒有感官錯亂到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現狀,他無從得知。
他只知道,他應該去找一個地方安靜的發泄一下,直至情況穩定下去。
「你還傷不了我。」
凌伊底色平靜的眼瞳看著他,唇角還揚著淺淺地笑弧,「拉爾斯,過來。」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
拉爾斯一語不發,手指將窗檐捏得嘎吱作響,視線沉默地凝駐在她臉上。
上一次也是這樣,嚮導小姐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應該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但她確實有手段控制住他。
拉爾斯垂下眼帘,邁步朝著凌伊走了過去。
她柔亮的髮絲披散著肩頭,沒有被關閉的淨化器讓她的氣息也變得淺淡,湊近時才可以嗅聞到那股清寒的氣息。
「嚮導小姐,雖然你的異能很厲害,還是嚮導中罕見的攻擊系……」
拉爾斯在她面前蹲下來,低聲告誡她:「但你最好還是速戰速決,S級哨兵的狂化沒那麼容易對付。」
意識渙散和精神狂化從來都不是一回事。
前者會影響實力,後者卻是在哨兵原有的實力上更進一步躍升。
被千錘百鍊出來的殺戮技巧配合著理性盡失的瘋狂,往往都需要好幾個同等級的哨兵一起出手,才能夠將狂化的哨兵控制住。
凌伊的情緒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對他道:「張嘴。」
拉爾斯眉峰微凝。
……這算是不想聽嗎?
拉爾斯抬眼注視著凌伊,僵持了一下,他無奈地張開了唇。
她真該被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深刻教訓一下,才會明白有些可以避免的情況,根本沒有必要讓它們發生。
明亮的燈光下,他口腔內部的景象一覽無餘。
他尖利的犬齒和鮮紅的舌都浸著層粼粼顫動的水光,並不是那種人類整齊平滑的牙。
齒尖很鋒利,每一顆都像是刀刃一般,一看這知道是撕咬、切割獵物的好幫手,透著一種非人的、更偏向於猛獸的殘忍。
凌伊的手指探進他的唇間,指腹壓在齒尖上。
尖銳的牙齒並沒有將冷白纖細的手指劃破,想要移動的手指被輕輕地咬住。
拉爾斯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看著她無聲搖頭。
他並不能控制牙齒恢復成正常人的形狀,這是異化度加深後不可逆的轉變,就和倒刺一樣,是無法被收回去的,跟豹耳尾巴不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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