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傳來過電一般的酥-麻感,拉爾斯喉頭不自覺溢出了滿足的震顫。
他緊繃的肌肉驟然鬆弛下去,抬起濕潤的貓眼看她,「……我好像要生了。」
其實在接近元帥府的時候,拉爾斯就已經察覺到了。
越是靠近「母親」,孕囊里的蛸卵就越是活躍,仿佛它們隨時都會破開卵膜回到她的身邊去。
這個發現,讓拉爾斯在路上時其實還想過,自己要不要直接離開,通過遠離去延長它們降生的日期。
但總要去面對的。
他並不認為嚮導小姐還會再忍受他逃避那麼久。
拉爾斯仰頭望著她,輕聲詢問:「……可以不生嗎?」
他猜得到,只要她不想,蛸卵是一定不會孵化的。
那是她留下來提醒他,給他敲定的時間。
在這個期限結束時如果他依舊還是什麼改變都沒有,或許她就不會再管了。
所以拉爾斯會控制不住趕過來,其實也不全是一時衝動,也是清楚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凌伊放下手裡的文件,終於低頭看向了他:「害怕?」
她的口吻還是那樣的平和耐心。
拉爾斯乖乖搖頭,又點了下頭。
一陣陣酸澀堵在喉嚨中,讓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開始發抖,乖順道:「不想生……」
「嚮導小姐,再給我一些卵好不好?」
凌伊眸光沉靜地看著他,指尖微微下移,從他透出乞求的眉眼滑過。
「章魚雖然一輩子只繁-殖一次,但是會產下幾萬枚卵,我查過的……」
拉爾斯捧住她的手貼到自己臉頰,聲音低低地傳出來,「我可以一直懷……讓我一直當您的孕體好不好,嚮導小姐?」
凌伊對上他脆弱卑怯的視線,眼中不禁浮出淺淺的無奈來。
他每天的精神都起伏得就像是在打仗一樣,似乎是在經歷激烈的思想鬥爭。
結果思考了這麼久之後的結果,竟然就是給她帶回來了這麼一個答案?
她抽回手,冷淡道:「拉爾斯,精神體是不會產下那麼多卵的。」
他顯然並不是沒有想過她會拒絕,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更可憐了,顫動的瞳孔微微擴張。
靜了靜,他像是才找回聲音來,輕聲詢問:「嚮導小姐……那、那可以請您一直命令我嗎?」
「嗯?」
拉爾斯緊張地攥緊手指,耳鳴不止的大腦讓他有些暈眩起來,不受控制地戰慄。
他努力扼制著蔓延開來的恐懼,控制著自己不臨陣脫逃,強迫自己去袒露,微抖的字句緩慢地擠出喉嚨:
「我不知道該怎麼始終保持向上的姿態,我的精神圖景都是有你支撐才沒有崩塌的,我不想……嚮導小姐,別讓我走……
「自由對我來說才是荒島……」
「求求你了,嚮導小姐,讓我一直追逐你好不好?……我會完成你的每一條指令,我會乖……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就想、我就想看著你……
「我愛你……」
拉爾斯的眼淚又忍不住開始決堤了,在下頜連成水線滾落在胸膛上。
凌伊一言不發,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在她的沉默下,拉爾斯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搖搖欲墜了起來。
他破碎的翠綠眼瞳漫出著絕望的枯寂,痛苦得身體又痙攣了起來。
他真的不知
道她期待看到什麼,他好像真的要失去了。
凌伊對他這副模樣無動於衷。
拉爾斯總是在逃避,明明心裡已經有了別的想法,卻還是先說出了另一個答案,渴望會有奇蹟降臨。
因為畏懼改變帶來的未知,所以寧願維持現狀。
凌伊不是會容許他一而再再而三犯錯的人。
直到看到他情緒崩潰得都要暈過去了,她這才發問:「真的什麼都不需要?」
「……完成任務回來匯報的時候,」拉爾斯唇角翕動了一下,聲音從齒縫中漏出,「我會期待嚮導小姐的擁抱……」
「不是需要,嚮導小姐……只是期待。」
拉爾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負擔、是累贅,也不想將這視作等價交換的條件。
他想要得到的不是冷冰冰的供需關係,而是不夠穩定,不一定會降臨,但他會渴盼的……感情?
拉爾斯依舊沒有想得很明白,但他就是想討要這個。
凌伊抬手摸了摸他已經哭得一塌糊塗的臉,終於笑了:「不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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