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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鶴清詞率先解釋道:「殿下,臣侍素來淺眠。」

姜離:「……」

「臣侍看看殿下的傷。」鶴清詞湊近些許,輕輕褪去姜離的裡衣,瞧著後背微微滲血的傷口,他眸底深處划過一抹冷意。

他下床拿來藥箱,重新為姜離包紮。

自始至終,皆是不發一語。

直至傷口包紮完畢,他才道:「原來,殿下當真養了外室。」

姜離不曾解釋什麼,只是吩咐道:「讓人將他送回明月居。」

「明月居。」鶴清詞呢喃著這三個字,良久,他忽然勾唇一笑。

「既是殿下的外室,在這裡也無妨,明月居離殿下的扶雲殿甚遠,更深露重,免得凍著美人,便讓他在此處歇息吧。」鶴清詞環顧四周,「這床也足夠大,容得下他。」

姜離詫異的挑眉看了一眼鶴清詞,「不愧是本宮的正夫,當真大度。」

鶴清詞不語,只是把牧蘭淵往裡推了推,隨後取出銀針,乾脆利落的扎在他的幾處大穴上。

牧蘭淵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臉色異常的慘白。

姜離瞧著,不禁有些疑惑,「這是……」

「殿下這外室有些不安分,臣侍封住他周身幾處大穴,如此,方能睡個安穩覺。」

第487章 可會對他身子有損

姜離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鶴清詞,這人面上如清風淡然,似明月皎潔,可眼底分明藏著幾分鋒銳之氣。

到底沒有在意,姜離便躺了下來。

鶴清詞睡在中間,隔開了倆人。

翌日,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的罅隙,悄然灑落在那張華麗的雕花大床上。

牧蘭淵悠悠轉醒,只覺周身仿若被重石碾過,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令他冷汗直流。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然而甫一動彈,便是一陣鑽心劇痛。

他艱難扭頭看去,只見身旁的姜離仍在熟睡之中。

另一邊的鶴清詞亦是沉眠未醒,三人共同蓋著的錦被凌亂不堪,彼此姿態纏人,旖旎親密之景令人心顫。

錦被上繡著的繁複花紋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似在訴說著昨夜的繾綣柔情。

牧蘭淵望著眼前的情景,涼涼的牽動唇瓣,「姜姒!」

姜離早在牧蘭淵醒來之時便醒了,只是一直未睜開眼睛,此刻聽見他忽然喚自己,才緩緩坐了起來。

鶴清詞也從床上起身。

他熟練的拿過衣袍給姜離披上,這才拔下了刺在牧蘭淵身上的銀針。

剛一得到自由,牧蘭淵凌厲的掌風便朝著鶴清詞而來。

「牧蘭淵。」姜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裡是西越。」

牧蘭淵掌風堪堪停了下來,他陰鷙的眸子落在鶴清詞的身上,充滿了難言的冷厲。

半晌,他輕哼一聲,也不穿鞋子,也不穿外衫,就這樣冷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夏棠站在門口,望著出去的牧蘭淵,瞳孔地震。

他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自己怎麼不知道?

殿內,鶴清詞輕輕垂下眼睫,「殿下……不想與東夷人有子嗣,臣侍這裡倒是有一味藥。」

姜離眸子微微一凝,「藥?」

「殿下寬心,這藥無需殿下服用,讓那東夷王子服下便可,至少在三年內,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沉默良久,姜離才道:「可會對他身子有損?」

鶴清詞緩緩搖了搖頭,「若殿下他日改變心意了,臣侍這裡亦有解藥。」

姜離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這皇太女當的可真窩囊的,多方掣肘,連自在隨心都做不到。

瞧著姜離臉上的無奈之色,鶴清詞低笑一聲,「殿下便是太重諾了。」

知曉他的意思,姜離輕輕扯了扯唇瓣,也不曾多做解釋。

牧蘭淵是東夷王子,而沈雲崖和陸傾傾都在東夷,若得罪了這牧蘭淵,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並不是什麼好事。

「藥給本宮吧。」

鶴清詞遞過來一個瓷瓶,「臣侍觀那人,生性多疑且警惕非常,稍有風吹草動,便心生戒備,只怕殿下這藥,下的不會太容易。」

「試試吧。」

……

明月居內,夜色漸深,如墨的蒼穹中,明月高懸,清輝似水,透過雕花的窗欞,悠悠灑落在殿內。

殿中一片靜謐,仿若塵世喧囂皆被隔絕在外,唯有幾縷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撩動著幔帳悠悠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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