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霖一副你開心就好的擺爛架勢,道:「得了,給你這狗兒子起個名字吧。」
裴銘奕想都沒想便道:「就叫歡歡。」
「這名字……是不是太普通了點?」
裴銘奕瞥了沈疏霖一眼,淡淡道:「你懂什麼,虞小嶼之前養過一隻狗,就叫這個名字。」
「……」
沈疏霖OS:MD,死戀愛腦等著吧,過幾天看你還歡不歡得起來。
大概是前幾天的視頻脫敏治療效果還不錯,加上歡歡確實是只懂眼色的聰明小狗,本來裴銘奕還擔心放出籠子之後沒法和這個新成員相處,才特意把沈疏霖叫過來,結果好像是他多慮了。
沈疏霖都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多餘了,他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裴銘奕和一隻狗相處融洽的奇妙場景,要不說愛情真偉大呢,呵呵。
而裴總本人,現在那是自信心爆棚,心想不就是只小狗嗎,多大點事兒,他還能搞不定。
「行了,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沈疏霖看時間差不多便和裴銘奕道別,臨走之前意味深長看了歡歡一眼,拍拍裴銘奕的肩膀:「你保重。」
送走沈疏霖,裴銘奕又回想今天匆匆把歡歡送來的袁仲的反應,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但是看看搖著尾巴乖巧蹲在自己面前的歡歡,裴銘奕覺得應該就是自己想多了。
多可愛的小狗,圓頭圓腦大耳朵,仔細看那雙大眼睛,和虞小嶼還有種說不出的神似,嗯,裴總覺得很滿意。
然而,這種滿意,只維持了不到半天。
裴銘奕沒想到這隻小狗看似純良可愛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個惡魔的內芯。
裴銘奕按照沈疏霖的建議,第一天還是讓歡歡先待在籠子裡,暫時不要放出來。
然而在當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裴銘奕在睡夢中被一聲巨響驚醒,等他迷迷糊糊起身,打開臥室房門的一瞬間,裴銘奕:不敢睜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裴銘奕踏出房門,感覺鞋底好像踩中了什麼,抬腳一看是一顆滾動的螺絲釘,如果他沒認錯,這應該是今天拿回來的寵物籠底盤的固定零件。
客廳正中間的茶几上,不知何時成功越獄的歡歡此刻正站在上面歡快地搖著尾巴,嘴裡還咬著剛被它拖倒在地的落地燈的電源線。
見裴銘奕出來,歡歡歪頭吐著粉舌頭,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這一刻,白天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裴銘奕終於明白沈疏霖離開時那句「保重」的含金量了。
裴銘奕強忍著把狗打包扔出去的衝動,掏出工具箱把已經半散架的籠子重新拼好,然後掏出鐵絲在每個角重新固定了幾圈。
拎著歡歡的後頸扔到籠子裡,裴銘奕看著已經指向三點半的時鐘已經滿地狼藉的客廳,感覺自己的血壓有些高。
有些輕微潔癖的裴銘奕絕對想不到有一天能容忍自己的房間變成這個樣子,看著滿地的狼藉,裴銘奕終於放棄掙扎,算了明天起來再收拾。
然後一切的噩夢從現在才剛剛開始,裴銘奕回到臥室,還能隱約聽見客廳里歡歡試圖撕咬籠子再度越獄的死動靜。
大概是嘗試後發現無法掙脫,拆籠子的聲音停止了,轉而從客廳里開始響起一陣陣穿透力極強的叫聲。
「wer~~~」
「Wer!!!」
「WER————!!!」
裴銘奕忍無可忍,覺得自己再放任下去,那麼明天一早起來絕對會收到周圍鄰居雪花片一樣的投訴信。
無奈只能再度起身前往客廳,只見歡歡正扒著籠子引吭高歌,狗爪還有節奏地在籠子上抓撓,見裴銘奕現身,這才停下了動作,恢復乖巧的假象,老實坐下搖起了尾巴。
裴銘奕平生從未有如此挫敗的時刻,哪怕在談判桌上談再大的生意,都沒有當下這麼無措,畢竟此刻他面對的對象,聽不懂人話……
凌晨四點,裴銘奕就這麼和歡歡對面而坐,一人一狗就這麼互瞪了半小時,直到歡歡最終敗下陣來,趴在籠子裡睡了過去。
而此時天邊已亮起了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