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褚朝陽說著坐起來,上下看著徐盼,「挺合身的。」
就是坐姿十分大馬金刀。徐盼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支著,手肘還搭在膝蓋上。裙子滑到大腿根,能瞧見四角內褲的邊,他哥的腿又白又直,肌肉不大但流暢纖長,好看。
徐盼捻著衣角,喃喃道:「真滑呀。」
他抬頭問道:「是不是很貴,我會不會給它掛抽絲兒?」
「不貴,蠶絲的。你手哪有那麼糙。」褚朝陽翻開他的手,「這都是為了我。」
「也不全是。」徐盼不適應和他調情,乾笑一聲,「我爸不掙錢我不能餓死去,順手把你拉扯大了而已,談不上。」
褚朝陽玩著他的手,順著指縫一點點插入:「你把我養大不容易。」
徐盼被說得不自然,抽了抽手:「別這麼說,我樂意,把你養那麼帥很有成就感的好不好。」
想到這,徐盼竟有點埋怨他爸沒早死兩年,不然他們可以過得更好一些。
他和徐建軍感情不深,也拎得清,連他媽住院的醫藥費都拿去賭博喝酒了,等人死了又跪在那裡鬼哭狼嚎掉眼淚。這個爹起到了給生活添堵的作用,彌補了人生太順遂的缺憾。
記得當時被公安局喊去認屍時,徐盼第一反應是笑了聲,無意識的自然反應。死了還想敲他的錢,最後從火葬場出來是用裝垃圾的黑塑膠袋拎出來的。
他沒錢買骨灰盒,也不想掏錢。
褚朝陽擠進他懷裡,摟著徐盼的腰蹭了蹭,那腰溫熱瘦窄,蠶絲柔軟輕薄。這款就是普通的吊帶裙,外面還有個外衣,應該是他哥嫌礙事沒穿。
徐盼挑眉看著懷裡的腦袋,抬手摸了摸:「現在心情好些了?」
「嗯。」褚朝陽摩挲著胸口蕾絲的花紋,能瞧見個不明顯的凸起,用手包住攏著,「你要是喜歡別人一定得告訴我。」
徐盼無語:「我騙你幹嘛朝陽,不信你就去查通話記錄。」
褚朝陽搖搖頭,酸溜溜道:「有些事情沒必要太求真,到時候揭開了對你我都不好。」
「你別掐。」徐盼拍下他的手,低頭看了看胸口,「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背著你偷情似的,那個劉叔一直在周圍看我,我有心也沒機會啊。」
褚朝陽湊過去也看,憐惜地摸摸:「紅了,我輕點——你是我哥,你不能有別人,而且我們領本子了。」
徐盼推開不給他機會,對後半句話不是很理解:「先不說我國不允許同性結婚,至少不允許近親結婚。以前咱倆在戶口上寫的是親兄弟,沒有領養關係,上哪弄得本子?」
「校門口兩塊錢買的?」
褚朝陽望著他眼睛:「戶口本也是本,一共就兩頁,戶主是你,家屬是我。」他湊近一些,「這和結婚證有什麼區別,他們也會走到這一步,我們甚至一開始就有。」
胡說八道的陽陽呀。
說的是之前的事兒。
前一段時間,褚振華把寶貝兒子找回來後就不願意他在外面掛著了,非要遷到自家戶口上,扔給徐盼一箱子錢算改證的費用。徐盼無語了,朝陽還叫他爸「老baby」。
——老baby又來送錢了。
徐盼聽笑了,順勢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得去校門口給你買個假證,把流程不齊全。」
褚朝陽眼睛亮了,討好地用唇蹭了他的腮:「好。」
學校門口有那種仿造結婚證弄得小紅本,早戀的小情侶還真會買一個,假裝他們是合法的,班裡的同學都會鬨笑著傳遞。和正規的一樣隨意,做不了數,較真起來還不如假的好呢。
徐盼被親的痒痒,笑著婉拒褚朝陽的親吻:「你打算親死我,然後守寡是不是?」
褚朝陽按下他的手,靜了幾秒,結結實實地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啵。
不大的動靜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突兀。
徐盼愣了,接著噗嗤一樂,他看到褚朝陽掛著若有若無地笑,撫著他的臉似乎有打算接著親的架勢。
親親倒無所謂,但褚朝陽愈發不老實,無師自通的想著動手動腳。
見好就收吧,見好就收。
「你沒事兒就行。」徐盼乾脆利落地下床,不帶一絲留戀,「我過來看看,你沒事兒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我剛發現一個人真不錯,都沒人擠我了。」
褚朝陽不依不饒,在徐盼穿拖鞋時拉住他:「那你幹嘛穿著裙子來我房間,你明知道我對你有那種想法,你還來撩撥我。」
徐盼語噎,思索一下後摸到肩帶:「那我脫下來。」
「哥——」
喊得委屈死了。
徐盼受不了他這樣叫人,聽得心頭酸澀,算是被褚朝陽吃的死死地。他站在原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走過去抱抱他:「別這樣朝陽,你睡覺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