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陽繼續著接下來的動作,難得有些粗暴,在徐盼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顯得突兀。
徐盼疼痛地哼吟一聲,手背上的筋骨隨著抓住衣袖繃起,黛青色的血管感受到他身體的異樣凸起,關節打著細細的顫抖。他是個大人了,這種對待小孩子的懲罰著實羞人,可為了不掃興只得閉著眼睛不去看。
紅了。
……
那束從窗簾縫隙泄出的光變得黯淡稀薄,客廳鐘錶咔噠咔噠轉了好幾圈,家裡變得黑壓壓沒有光亮,唯一的動靜就是刻意壓制的喘息。
褚朝陽俯著徐盼暈紅的臉,睫毛被淚水打濕變得分明,濕亮的淚水順著眼尾滑落。一側的脖頸拉出頸線,分布著明顯的吻痕,特別是徐盼那處被吸吮殷紅的喉結,貼近時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脆弱的嗚咽。
真是可憐可愛。
可惜這身家居服已經不能穿了。
褚朝陽眼睛亮而有神,盯了一會失神緩氣的徐盼,陡然有了個惡劣的主意。
他俯身在徐盼的耳邊說了幾句。
「不行,那樣太過分了朝陽…我不同意……」徐盼睜大眼睛拒絕,兩隻手抗拒地推著他的肩膀。但這點力氣還抵不過褚朝陽一隻手呢,被按住後只能咬著唇哽咽著哭得一哆嗦一哆嗦的。
褚朝陽有種難以言說的痛快,扳過徐盼的臉,讓他只能看著自己。眼眶紅紅的,含著一汪水,眨眨眼睛就能滾落一串串淚珠。
他哥真是水做的。
他把哭得融化的徐盼摟緊懷裡,跟哄小孩似的拍拍後背順氣,把男生擅長不做人這一觀點發揚的淋漓盡致。哭的喘不上氣,仿佛褚朝陽做了多過分的事兒,額頭磕在褚朝陽肩膀上嗚咽不已。
等到這股子勁兒過去了,徐盼才慢慢恢復理智,抽噎著怒視著他。
褚朝陽親親他汗濕的額頭。
卻被徐盼氣憤地錘了一拳,剛開口就泄出一聲哭泣,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一線:「你太過分了朝陽……」
「我錯了,可我只是太喜歡你了。」褚朝陽又親親他的指節,含笑道。
徐盼才不信他的話呢,試著從他腿上起來,癟著嘴怒視他:「你是小狗啊,碰見個喜歡的就做標記……」
「我只喜歡你。」褚朝陽在他凸起的小肚子上按了一下,嚇得徐盼立刻不敢動了,委屈巴巴地垂著頭不吭聲。他深知從褚朝陽身上下來是什麼後果,他已經不是不知羞臊的小屁孩了,要是在客廳、他還想要臉啊。
褚朝陽也曉得不能太過分了,偏過臉親親徐盼:「哥,你抱緊我,我帶你去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徐盼赤著兩條腿從衛生間出來,腳下虛浮,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讓褚朝陽氣得還是讓他幹的。
可罪魁禍首十分有眼力見地遞來一條浴巾,笑得乖巧無辜。
這叫啥,這就是他媽的情。趣吧。
褚朝陽被他哥恨恨地剜了一眼,他這事兒做的著實是糟踐人,弄得徐盼紅著眼睛去瞪他。但他眨眨眼,滿臉無辜,笑著低頭去親吻他哥的眼皮。
愈發顯得狗里狗氣。
他不覺著徐盼在罵他,反倒引以為豪。
在褚朝陽看來,人和動物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相對高級一點而已。有的時候甚至還不如動物來的方便,犬溺以標記,貓蹭以占有,唯獨人只能靠些與自身無關的外物來宣誓主權。
比如說戒指。
褚朝陽拉起徐盼的手,含在口中用前齒咬了一口,眼睛帶著笑意盯著他。
「你……」徐盼張了張口,一番話繞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他的目光落在褚朝陽肩膀的咬痕上。精赤著的上身很白,不算寬厚的肌肉已展露雛形,一圈淡紅色的齒痕留在他的肩頭,小小的一塊,慶幸的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他摸了摸濕漉漉的手指,抬頭道:「你這是打算報復回來?」
褚朝陽看出他眼神里的挑釁,用手掌壓了壓他的腰,拉近距離:「哥,在現在的情況下就說這種話,你是故意的吧。」
「哇,你真聰明。」徐盼彎起眼眸笑道。
淨是招惹。
褚朝陽被他哥的眼神勾的心裡直痒痒,勁勁的,用難聽粗鄙的話就是蹬鼻子上臉的欠操。跟徐盼在一起太容易上頭了,他哥脾氣好性子軟,有一丁點兒要求都順著他,腸子都恨不得捋直了。
想起方才徐盼倉皇失神的前後幾分鐘,膝蓋壓在胸口,汗津津地歪枕在沙發扶手呼吸,就這還不忘了去放鬆身體。
徐盼是真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