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後就上了紀知宇的車,王旭讓他姐夫幫忙在鶴城最好的私立醫院安排了一個vip房間,自己則老實給紀知宇充當司機,邊開車邊梳理自己碎掉的世界觀。
紀知宇摘下帽衫的帽子,露出溫念閉目喘息的臉,燒得沁出來一行眼淚。他默默伸手將眼淚擦去,卻見溫念側臉貼上他的掌心,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展,囁嚅著唇喊熱。
這時的溫念比剛剛還要紅上幾分。
他在紀知宇手上察覺到涼意後,便本能地想向他挨得更近。像是一尾汲取溫度的白蛇,柔軟地在他懷裡扭動,額頭抵上他的頸窩,微微張開的紅唇呼吸著撲熱紀知宇的皮膚。
紀知宇渾身僵硬,除了輕輕摟住溫念之外,一切都無助的宕機了。
王旭瞥了眼車內後視鏡,忍不住給他逗笑了,勾引紀知宇純粹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估計他小媽騎到他身上,他都能一臉無所謂的當成騎大馬,擔心溫念摔著。
「知宇,你幫你小媽弄出來就好了,我看她就是被下藥了。」
「怎麼弄。」
此話一出,車內靜得只有溫念無意識的哼吟與喘息了,弄得兩個大小伙子都覺著有點微妙的尷尬。紀知宇也反應過來是自己失言,垂眸拍撫著溫念的後背,不抗拒他的臉頰與自己相貼。
他撩起溫念的裙擺。
漸漸地,他看到溫念半睜著淺灰色的眼眸,渙散著瞳孔聚不上焦,無力頹軟地倚靠著詢問:「知宇、寶寶?……」
四目相對,紀知宇面上泛起薄紅,他的唇抿成一線,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該有的念頭。他起初是沒有反應的,但聽到溫念這麼叫自己,心裡軟乎乎地塌下了一角。
「是我。」
溫念的鼻息間是紀知宇身上的清香,溫暖的包裹著他,比家裡那種無法呼吸的煙臭味舒心太多了。
他定定的注視著紀知宇,剛清醒幾分的意識全用在委屈上了,帶著哭腔抽噎道:「知宇,嗚、我好想你。」
紀知宇看著溫念哭泣,眸光陰沉下來。
他莫名有種想親一親去安撫他的衝動,摟著抱著都不夠。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五臟六腑間破殼而出生根發芽,細密的根莖順著血管生長,酥酥麻麻的痛癢,感覺只有用唇齒表達才能解脫這種心癮。
捺住溫念腰身的手向上捉,按住他的後頸,停下他親昵蹭動的動作。
他一時心虛,飛快地瞟了眼溫念渴欲的樣子,在他的柔軟滾燙地面頰上碰了碰。
是香的軟的熱的,燙得他在分開後唇上仍殘有餘溫,燙得他在分開後的十幾秒一分鐘仍覺著面上火熱,雙頰燒得紅艷滴血,連唇齒間的津液都不會分泌了,只剩下喉結乾涸地吞咽著。
溫念不明所以地看他無端錯開臉,以為是自己又惹紀知宇不開心了,混沌著腦子也想起來安慰他,想要詢問原因。抬手撫著他的臉:「寶寶,你最近為什麼不理我,又再生什麼氣……」
他真的很粗心,總不能及時紀知宇生氣的原因。
紀知宇被摸地渾身發熱,原本白皙的臉龐泛起一層粉色,從臉頰蔓延到耳根,連帶著耳尖都變得通紅。
他覺著藥效從相貼的皮膚傳了過來,暗暗咬著舌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靜一些,平靜道:「……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說話間,掌心一熱。
紀知宇從一旁的抽紙里拿出幾張擦手,想著這樣溫念的藥效應該會緩過去。懷裡的溫念下意識地蹬了幾下,一顫,剛有絲清明的眼睛再次失焦,還停在皺眉失神得仰頭望他的時刻,一縷碎發黏在他側臉。
他心虛地垂下眼睫,不敢直視溫念的眼睛。
一言不合就冷暴力的是紀知宇,因為只有溫念把他當個寶貝了,他便忍不住想要用些小孩子氣的手段吸引溫念的注意。
但如果知道會是這個下場,他肯定不會不理溫念。
溫念眨著眼試圖找回理智,倒也不是去抓著紀知宇不放,他就是想問問紀知宇到底為什麼不理他。他等了一會兒,見紀知宇仍是不願開口,無聲嘆了口氣看向車窗外。
他的記憶出現有些模糊。
只記得喝完水就回側臥睡覺了,半夢半醒中房間裡進來好多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還說了很多聽不清的話。他想醒來卻動不了,沒多久就聽到了紀知宇的名字,再之後意識清醒就是在車裡了。
他心累地靠在紀知宇懷裡,被他幫著弄完後就感覺很疲憊,倦意若有若無地席捲上來。
紀知宇用餘光注意著溫念的變化,眨眼地頻率再次變緩,摟住他的肩膀,將下巴落在溫念的發頂。等到溫念睡過去之後,再次湊近親了一下,這種微妙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上癮,想要一點點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