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斷重新又打了幾遍才打通。
「餵。」
「誰啊?」紀山不耐煩地催促道,他似乎是喝酒了,說話時有些低啞。
溫念趕忙道:「老師是我。」
紀山一怔,他以為紀知宇帶著溫念一去不回來了呢,換手機號換住址,屬實沒想到溫念會主動和他打電話。他揉了揉因宿醉而頭疼的太陽穴,沉默一會兒,開口問道:「怎麼了?紀知宇那個小畜生對你不好。」
「沒有,知宇他很好。」
紀山氣樂了:「那你聯繫我幹嘛?」
溫念有些猶豫:「老師,我媽之前……」
「老公,誰找你啊。」
溫念清晰的聽到個女人的聲音,不用說,紀山又出去耍了。
紀山斜了眼打斷他們說話的女人,他現在活得眾叛親離,要不是還上一筆錢才免得他們家被抵押收走。為了逃債,他躲到之前一個情人那裡,倆人這些天不分晝夜的纏綿,過得十分恣意。
女人赤身穿著他的襯衫,軟綿綿地趴上他的後背,用氣音笑道:「家裡那位?」
紀山嗯了一聲,側過臉和她親吻一會兒,又對電話那頭道:「你有話快說,我這邊正忙呢。」
溫念望著街道上的車流,心無端沉了下:「老師,我有些事找你,你最近方不方便?」
「什麼事?」
溫念再笨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直接沖紀山要的話,紀山肯定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得有個合適的藉口把紀山叫出來,思索著。
紀山卻在那頭笑道:「念念想我了?」
懷裡的女人嗔怨地瞪他一眼,氣憤地仰頭咬住他的嘴唇,疼得他叫了一聲。和吃醋的床伴啃咬在一起,一聲聲嬌氣地埋怨在啃吻中泄露,燥熱的氣氛充盈著整個房間。
溫念聽他們打情罵俏,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硬說的話有些氣憤。
他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卻還要經過紀山的同意,憑什麼啊。還有紀山是幹嘛呀,就不能正常的對話嘛,非要在旁邊弄一個不相干的人拈酸。
好像顯得紀山很有魅力一樣。
「念念要是實在想我的話,可以先用知宇湊活一下,那小子看著瘦還挺有勁的哈哈哈。」紀山笑著說。
溫念握緊了拳頭,他聽不下去了,慍怒道:「我和紀知宇之間是清白的,老師你別亂講了,我有事找你。」
「今天下午三點,你能回來麼?」
紀山從沒見過溫念這麼強硬地一面,雖然和普通人比只能算小發雷霆吧,頓時有了些久違的興趣。他坐起來想了想,語氣難得地認真:「今天可能夠嗆,我現在在外面,最近幾天可以回去。你要是急的話,就在家等我。」
溫念哦了一聲:「那你快些。」
真磨蹭。
他看了眼日期,還有五天就是紀知宇的生日了,他興許可以在生日當天給紀知宇一個驚喜。四捨五入也算是驚喜,他那棟別墅夠紀知宇少奮鬥幾年十幾年的了,至少以後紀知宇不算沒有房子娶老婆。
他好久沒和紀知宇認真地過一個生日了。
「知宇,你生日也快到了吧。」
「我和溫念一起過。」紀知宇看著手機里溫念發給他的地標,心不在焉。
肖明芳冷笑一聲:「你能不能聽你媽說一句,少跟你爸的人待著,你還把人家當後媽呢。我可聽到點不一樣的……」
紀知宇抬眼看她,眼神不悅,似乎明白她要說什麼:「你別總抓著紀山不放,既然都二婚了,還是好好經營現在的婚姻吧。」
錢林樂得跟著他媽聽八卦,他好奇剛才紀知宇溫柔漂亮的小後媽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肖明芳喜歡錢林的捧場,得意且挑釁地看了眼紀知宇:「有些人上學的時候就不安分,仗著年輕就勾引自己老師,而且——」
「媽,你別鬧了。」紀知宇撂下筷子,頗有警告意味的看過來,「溫念他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
肖明芳一時語噎,眼珠子轉了轉,更大聲冷笑一下:「看看,看看,這就護上了。」
錢林起身拿筷子前後夾菜,給肖明芳加一塊肉,給紀知宇夾一塊魚,稀里糊塗地打著圓場:「吃飯,哥,你別對咱媽那麼凶,你再和外面的女人親近也比不了咱媽呀。」
「女人?呵,那是個帶把的二椅子。」肖明芳一摔筷子,對紀知宇揚了下頭。
「一個男人,還是你爸睡過的,你就那麼賤愛撿點別人不要的垃圾啊。你是收破爛的啊,你可是我孩子裡最有出息的,卻讓個公狐狸精迷得送金送銀,你給我買過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