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沒必要這樣。」
柳影一怔, 對他來說和段嘉瑞睡一覺比花錢容易,他不相信這裡人可能存在平白的善意。花溪是個雙性,但仍是個醫生, 讓一個醫生到家裡來要花費不少。
就是花溪同意, 段嘉瑞一個男人, 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嘴邊的利益。
不如開門見山的好。
「不好意思,我家裡確實沒有多餘的錢了,您要是不嫌棄我的身子,我想伺候您一次、兩次也可以,用這來償還這次的醫藥費……」柳影赧然的望著他。
在藉口找錢的間隙, 他去換了身衣服。
這裡的雙性的服裝類似於長袍,有的在下面穿襯褲, 有的則赤著腿。柳影將一條斜著的盤扣全部解開,軟綿的白在胸口的衣領呼之欲出,看不見的地方更是將布料頂起,穿出了旗袍的韻味。
段嘉瑞心煩意亂地垂下眼:「你先披個外套遮一遮,我不會和你睡覺。」
柳影走近他幾步, 邊將披散的發用木簪盤起,柔媚地輕聲誘惑道:「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和我睡覺,可以用別的地方,您要不要試試?」
「你站那別過來!」
段嘉瑞慌亂地呵斥道, 向後退了一些。人怎麼可以墮落成這幅模樣。他本身對柳影是平視的態度,但隨著這幾句話,徹底轉變為同情的改觀。
【宿主, 你在猶豫什麼,是男人就上!】
滾。
柳影眯了眯眼,有些不解:「您在猶豫什麼?」他沉默幾秒, 「花大夫看不見,即使被發現了,您也可以說是我強行勾引您的……很多人都喜歡我和睡覺,您試一試,肯定能理解他們的。」
段嘉瑞不為所動,深吸一口氣去平復心情:「你是自願的麼?」
柳影笑著點了點頭:「雙性不是生來就該被男人睡的麼。」
媽的。
段嘉瑞皺了下眉,這都什麼狗屁話,好在他善於換個角度看問題。比起柳影坦然說出這句話,背後更可怖的是趨使他說出這句話的原因,估計在柳影丈夫去世後的時間到現在都不好過。
在這裡雙性並不配稱為人,生下來隨便養一養,大點了就賣到祠堂里等著被虐殺。
平日裡男人想要睡一睡老婆之外的,就可以拿上一筆錢去祠堂里和雙性做,可以盡情的換下人前的偽裝,將所有劣根暴露出來。因為他們覺著雙性是被詛咒才生下來的,只有男人身上的陽氣才能驅散厄運。
他沉默凝噎,閉了閉眼:「你別這麼自甘墮落。」
「您言重了,這是我的榮幸。」柳影笑著回答,再次靠近過來,「我想請您抓緊時間,如果被您的妻子發現了,可能讓您不舒服。」
「你現在就讓我挺不舒服的。」段嘉瑞冷聲坦白道,他有點想惱火了。
都說了不做不做不做,一是他說了不想做,二來是柳影總在說花溪。
柳影抿了下唇,攥了攥拳,用手指抓著衣擺一點點勾上來。露出一雙潤白無暇的小腿。他沒有穿底褲,他不相信段嘉瑞和別的男人不一樣,那些人見到脂肉做出的蝴蝶便變了嘴臉,貪婪地拱著嘴啃咬。
他們不會在意柳影的感受,那時他所有的反應都是對他們男人氣概的讚歌。
至於疼?疼了,就是享受了。
柳影當然不是自願的,但他沒得選,他面上沒了任何表情,空洞麻木的淡聲道:「我不想欠你們的,我還不起。」
段嘉瑞出於非禮勿視的道德底線,背過臉慍怒道:「你把這當成花溪心善好了,他同情你,剛才還和我說不要管你要錢。」
柳影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嘆了口氣,忍無可忍道:「你這樣,你就沒考慮過對你兒子的影響?」
「清磊他會理解我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柳影幾乎是逃避式的立刻回答,他垂眸望著地磚,低聲喃喃重複一遍,「他會理解我的。」
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但還是捂住了自己裸露的胸乳。
段嘉瑞多少有些察言觀色的底子在身上,看出柳影是真把兒子放在第一位,身為人母的責任感讓他想挽回殘缺無幾的尊嚴。他思忖著眯了眯眼,對強行介入柳影的命運沒有特別大的動機,抱著能勸就勸的態度嘗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