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好好守著,不許人進來。」
褚纓吩咐了一句後走進去,坐在女子斜對面的位置。
門帘放下,屋內只有窗戶透進來的光亮。
見著她手中茶盞放下,褚纓笑著拿起茶壺,又給她滿上,開口,低聲詢問:「凌大人,端央如何?」
凌清秋晃著手中杯盞,答:「早知你要問……前幾日,我去了趟李家,見了李玉實,李玉實說,他要去宮中尋他四弟問問當前宮中形勢。」
褚纓輕哼:「他果然回了西州,現在應該在西州宮中吧?」
凌清秋不置可否,抿口茶水,反問:「你猜猜,西州宮中,如今都有誰在?」
褚纓側身靠在桌沿,話語懶散:「他,孤雨,被抓的瞿影,還能有誰……」
「還有季家大公子,如今的季家主,季元。」凌清秋眼眸帶笑道。
褚纓一愣。
「他怎會在?」
季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只是有人做過官,也不是什麼大官,那季家大公子季元,更不是什麼名士,怎會在宮中,還是在這種兵臨城下的危機時候?
凌清秋深吸口氣,收起笑意看向她,正色道:「你既已稱帝,可知道黃金軒……」
「在南州登位第一日我便得知了,黃金軒就是為了自己利益,兩頭討好的螞蚱罷了。」褚纓微微蹙眉,放低音量,「難不成,是還有其他的什麼?與季元有關?」
凌清秋垂眸,放下了茶盞,此時語氣正經,再無任何調笑。
「你知道,我一直在查陸鳴的事,不管是通過盜墓案接近褚危,還是答應助你,都不過是為了這一事。你假死脫身後,我收到了你讓茶樓秘密遞來的信息,查到,季元於陸鳴有恩,是陸鳴的恩人,但……季元也與黃金軒有過聯繫。」
褚纓立馬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陸鳴是季元害死的?」
季元此人她知道,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傲慢之徒。
師父死後她去查過,師父與季卿是親生兄弟,是因季元才分離。師父本是季家人,被季元害破相,於市井自生自滅,只留季卿獨自在季家受盡欺辱。
季元不是個好人。
這樣的人……
「恐怕他救陸鳴,便是為了讓他死。」褚纓斷定。
可凌清秋卻搖搖頭:「……陸鳴死,是因為,知道了季元勾結南州宮廷,欲盜墓,偷取龍紋玉佩的秘密。季元能聯繫上南州,便是多虧了黃金軒。」
至此,凌清秋稍頓,凝眉望向褚纓,一字一字咬牙問出:「還有,你可知,當年他們是如何得知皇墓位置,又是如何通過重重阻礙準確找到那玉佩——」
話還未說完,褚纓陡然想到什麼,腦海中浮現出那年與季卿溜入宮中書閣的場景。
她的手猛然攥緊,指尖泛白。
「別說了。」
「別說了……」
凌清秋卻仍舊繼續開口,那字句毫不猶豫砸在她心中:「褚纓,淤泥之中,是開不出花來的。」
——
聽雨閣已經恢復了千翎閣的身份,只是如今已由皇帝親自調度,不再是獨立的情報閣。
林語帶著新融合的千翎閣,在宮中維持局面,止期這個千翎使,則跟著新皇帝在戰場廝殺。
林語本勸了桃枝就在宮中待著,可桃枝實在有些話,一直想對閣主講——現在應該是陛下了。
總之後來,桃枝還是隨軍了,不過一直未被允許上戰場,她也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直到軍隊進了端央。
看見她去李府的身影時,桃枝咬了咬牙,追上去抓住她衣袍,「您要殺了他們嗎?」
褚纓回眸看了桃枝一眼,微微擰眉。
這些日子桃枝有事沒事便來找自己,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太過明顯,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但此時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把姑娘帶下去。」褚纓只吩咐。
桃枝趕忙開口:「我在路上聽說了一些事!陛下忙於戰場,定然沒聽過!」
褚纓看向他,周遭人的動作也停了停。
桃枝的語氣卻是不敢停頓的:「如今的按察使李大人,剛上任時便翻了一個冤案,那起冤案,最後的罪名,是扣在了季家頭上,聽說,是季家一個入宮為太監的庶子。所以那李大人是恨極了當初被搶去公主府……」
「您與那位死去的殿下是至交,他定然也不會放過你,你不要去李府,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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