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此處守將牛知文?快放下吊橋,打開關門!天王有要事在身,從你這裡借道路過!」
見他顯身,宇文縱身旁的一名隨從高聲喊話。
牛知文怎會就這麼放人進來。莫說不能確定這是否一個詭計,便是對方當真只是為了借道路過,給他牛知文十個膽,他也不敢如此貿然行事。
這可是宇文縱。
牛知文叫來相關之人詢問,得知在外的探子並未送來過有軍隊發往這個方向的消息,又親自登上望台觀察,確定幾十里沒有伏兵,這才應道:「我受君侯派遣,在此鎮守關樓。沒有君侯之命,不敢擅開關門,請天王自行另外取道為好!」
親衛正待再次喊話,天王抬手阻攔。
宇文縱與對面關樓上的守將遠遠對視,緩緩道:「你不放心,也是常情,孤無意為難你,本該另外取道,只這回確實是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這才要從你這裡借道。你放心,孤可對天發誓,此行絕無半點惡意。為表孤之誠意,你只需放孤一個人入內便可,孤的這些隨從,全部留在外面,一個也不用跟隨!」
他話音落下,身旁的隨從阻攔:「天王不可!太過危險!」
宇文縱卻宛如未聞,只緊緊地盯著關樓上的人。
對方語氣謙恭,聽去甚至隱隱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
倘若不是親耳所聞,牛知文怎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宇文縱,竟也會將身段放得如此之低。
他遲疑了下,向著對方抱了抱拳,語氣也緩和下來。
「並非是我不信天王,奈何身負君侯之託,不敢有半分懈怠。可否請天王稍安,容我即刻派人快馬趕去通報?若得君侯許可,我當即放行。也無須天王多等,快馬來回,最多三兩日便可。」
他見天王臉色驀然轉寒,盯著自己看了片刻,冷冷道:「你是牛知文吧?」
「聽好,不放橋開門,孤便將你這的村人全部殺掉!一口也不會留!」
牛知文心驚不已。
這一帶田地肥沃,因久無戰事,這幾年間,周圍聚居來的村落人丁不斷增多,皆依附關城而生。
他沒有想到,這天王變臉竟如此之快。
萬一他威脅是真,自己不放他進,他當真下令屠村,在君侯那裡,就是自己的大過。
然而,放他進來,自己又真的無法做主。
他進退兩難,宇文縱已是森然下令:「去!照孤的話做!」
他的隨從紛紛拔刀,調轉馬頭,殺氣騰騰地朝著附近村落的方向馳去。
牛知文大是惶急。
這宇文縱果然如傳言所講,是個不折不扣的亂世梟雄,狠厲如斯。
明知他在威脅自己,牛知文卻不敢冒這個險。
君侯向來愛護民生。真若為此緣由死了一村人,自己必定罪責難逃。
「等一下!」
他權衡完畢,急忙放聲大喊。
「你一個人進!卸下全部兵器!我親自送你同行!」
眾騎聽見,轉頭望向天王。
他命全部隨從後退,等在此地,接著,毫不猶豫摘下佩劍,連同腰上別的短刀,全部扔在地上。
完畢,他翻身下馬,在關樓上投下的無數道注目里,一個人大步走到護城河前,大張雙臂,仰頭朝上,高聲喝道:「開門!」
縱是敵對,牛知文不禁也被對方的膽魄與氣勢所震動。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放人入內了,命士兵放下吊橋。
在絞索捲動發出的沉重的吱嘎響聲中,吊橋被緩緩下放,落在天王腳前。
在吊橋的盡頭,那面依山而落的緊閉的鑄鐵關門,也慢慢地開啟了一道縫隙。
「天王不可!」
身後再次傳來長隨的勸阻之聲。
天王疾步行至吊橋之前。
正當他的靴底就要踏上橋面,「咻」一聲,伴著一道尖銳的箭簇破空之聲,一支箭沿著護城河的方向從側旁直飛而來,不偏不倚,簇頭深深地釘入了他腳前的橋面之上,攔了他即將踏落的靴履。
天王盯著足尖前那一枝向天而插的猶在微微震顫的箭杆,眼皮微微抽跳了一下,猛然轉面,看見一影沿著河岸一面騎馬,一面飲酒,正向這邊行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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