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娥看向溫南,她長得好看,皮膚也白,身段纖細,尤其穿著白底印花的收腰襯衫顯的腰身更細,頭髮又黑又長,辮著三股辮垂在身前,看著唇紅齒白,彎眉亮眼,微微抿著嘴時臉頰還有兩個小酒窩,看著漂亮的很。
從家屬區到杏花村,還真找不到第二個能跟她比的小姑娘。
張小娥想到自家的女兒,皮膚隨了他爹,黑黝黝的跟煤炭一樣,還挺羨慕溫南的白皮膚,於是說道:「你瞧瞧這孩子皮膚多白,跟隔壁杏花村豬場裡前幾天剛引進來的一頭大白豬一樣白。」
溫南:!!!
tmd!
有這麼形容人的嗎?!
陳奶奶聽了都氣樂了,見溫南繃著臉沒說話,扭頭說了張小娥幾句:「哪有把人和豬比的,你不會說話就不說,傳出去被人笑話。」
張小娥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把人和豬比是不太好。
張小娥坐了一會就走了,陳奶奶看著她跑出去的身影,對溫南說:「南南,她是個大喇叭,嘴裡藏不住話,你以後跟她說話得注意點。」
溫南昨天就知道了,在驢車上張小娥叭叭的說個不停,說完幾個軍嫂的事,又打聽杏花村最近有啥稀罕事,嘴巴就沒閒過。
陳奶奶洗了一上午的衣服,溫南讓她歇著,中午飯她來做。
這個季節菜地的里的菜種類不多,溫南摘了點青菜,又從廚房門口的牆上掛著的辣椒串上摘了幾個紅干辣椒,從袋子裡舀了點玉米面,和好面放一邊發酵,再把青菜和辣椒剁碎,菜筐子裡還有幾個土豆,溫南削了土豆片,打算中午多做一點。
陳奶奶給雞餵了點雞食,前段時間兩隻母雞剛孵了一窩小雞,小雞崽嘰嘰喳喳的搶食物。
過了一會,廚房裡傳出濃郁的菜香味,香噴噴的,陳奶奶聳了聳鼻子聞了聞,轉頭看向廚房的窗戶,溫南站在灶台前拿著鏟子在忙活,院外響起趙營長的大嗓門:「陳營長,你奶奶做的啥好吃的?剛到你家門口就聞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嘿!真香啊!」
陳敘笑道:「我也不知道。」
趙營長走到陳敘家門口,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早上托我那件事有結果了,我們一營有兩個姓陳的,有一個回家探親去了,還有一個在連部,等晚上我把人叫出來你跟他聊聊。」
陳敘頷首:「謝了。」
趙營長又聞了聞噴香的飯香味,饞的直咽口水,在家屬區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聞到陳奶奶做出這麼香的味道來。
真難得啊。
見陳敘推門進院子,趙營長多嘴的問了一句:「陳營長,你找姓陳的幹啥?是不是有啥事?」
第5章
陳敘道:「之前部隊的戰友托我找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趙營長也沒多問,又聞了聞饞人的菜香味,饞的恨不得吞了舌頭,他趕緊跑回家,家裡的飯也做好了,聞著沒什麼香味,和陳營長家的差遠了,趙小麥端著兩碗紅薯麵條放在桌上,有一碗是她弟弟趙小東的,麵條上有個荷包蛋,全家只有他弟弟才能吃上雞蛋。
趙小東就坐在板凳上,等麵條一放在桌上就開始吃,燙的刺溜嘴也沒停。
趙小東今年八歲,是趙營長和媳婦花鳳珍好不容易懷上的寶貝兒子,在家裡就是祖宗。
趙營長揉了揉趙小東的腦袋:「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瞧你那德行。」
趙小東才不管那麼多,他今天跟朋友玩了一上午,都快餓死了。
花鳳珍和趙小麥坐在桌上,花鳳珍攪了攪麵條,問趙營長:「陳營長的表妹,就昨天剛來的那姑娘,是不是想在這邊找個當兵的對象嫁了,不準備走了?」
昨天中午陳營長還說沒那門親戚,這才過了一晚上全家屬區都知道他有個表妹過來了,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杜團長的媳婦傳出去的,趙營長呼嚕了一大口面,咬了口大蒜說:「我哪知道,我閒的沒事還問陳營長你表妹幹啥來的?還有啊」他挑了挑面:「你下次炒菜多放幾滴油,你看看這碗裡一點油星子都不見。」
花鳳珍頓時心虛的低頭吃麵,慢吞吞的說:「家裡就剩下二兩油票了,你發工資還得下個月,一頓吃完了咱們吃啥去?」
趙營長一愣,抬頭瞪她:「你是不是又把咱家油票給你娘家拿過去了?!」
花鳳珍很小聲的說:「我娘還給咱們拿了幾個雞蛋呢。」
趙營長:……
他咋就娶了這麼個敗家娘們,家裡有個啥都恨不得給娘家一股腦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