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轉頭看了眼跟著她們的林美珍,林美珍也對上她的目光,頓時翻了個白眼,冷哼道:「看什麼看?我又沒指名道姓的說你,你想沒事找事跟我吵架啊?」
溫南:……
「有病。」
她毫不客氣的說了兩個字,林美珍聞言,臉色一變,聲調也高了:「你罵誰呢?!」
她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這兩天婆婆和老康跟她警告過好幾遍,讓她別招惹溫南,但她忍不住,尤其一看見溫南,聽見溫南刺她一句,她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溫南拽了下肩上的簍框帶子,目光不屑的將她從下往上掃了一眼:「誰接我話我罵的就是誰,你要對號入座,想挨我一頓罵?」見林美珍氣的瞪圓了眼珠子,溫南又補道:「不過跟你吵一架我也不會少二兩肉,但你就不一樣了。」
「你!」
林美珍想罵人的話堵在喉嚨,不上不下的險些憋死她。
這小狐狸精說的沒錯,跟她吵架,小狐狸沒啥事,她就不行了,肯定又要被婆婆和老康訓一頓,她今天早上才把家裡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一點,可不能再惹事了,但心裡還是氣得慌,於是冷冷哼了一聲,落在溫南身上的眼睛跟刀子似的,想在她身上戳幾十個窟窿。
溫南沒搭理她,回頭對趙小麥說:「咱們走。」
趙小麥跟溫南走過石橋,她回頭悄悄看了眼林美珍冷著臉往杏花村走,看樣子氣得不輕,於是朝溫南豎了個大拇指:「溫南,你真厲害。」
溫南笑道:「她就是欺軟怕硬而已,以後她要是再罵你,你就厲害點,時間長了她就不敢隨便惹你了。」
趙小麥低頭看著腳邊的雜草沒說話。
溫南知道讓她一下子改掉自卑怯懦的性子不現實,一路上捏著棍子時不時的打一打路邊的草,到了草地看到已經有七八個人在割草了,她放下簍框,帶上線手套也開始割草,快中午的時候趙小麥又過來幫她割了許多草,割完草又跑回去給豬場送豬籠草。
快到中午的飯點,陳敘過來了,男人抬肩膀用袖子擦了下頭上的汗,將一摞草塞到簍框裡:「溫南,你回去吧,我送完草去自留地再翻翻地。」
溫南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撿起地上的鐮刀說:「嗯,我等會給大哥送午飯。」
陳敘想說不用,他翻完地去食堂湊合一頓,拎著簍框起身時看到了溫南臉上燦爛的笑容,她摘下線手套塞到衣服口袋裡,朝他招了招手:「我先走啦,一會去地里找你。」
陳敘頓了一下,頷首道:「行。」
溫南沒在草地耽誤,跟趙小麥一塊回到家屬區,到家的時候陳奶奶已經把午飯做好了,做的玉米面條和醬菜,溫南跟陳奶奶說了陳敘中午去自留地翻地的事,她快速扒拉完幾口飯,去給陳敘盛滿滿一碗過涼水的麵條,陳奶奶「哎喲」一聲:「南南,你慢點,別著急。」
「我沒事。」
溫南裝了一大碗麵條放進隨手拎著的小籃子裡,又灌了一軍旅壺的涼白開,跟陳奶奶招手:「奶奶,我給哥送飯去了。」
這個點正是飯點,家家戶戶都在家裡吃中午飯,路上也沒多少人。
溫南一手拎著小籃子,一手拿著棍子朝杏花村的自留地走去,路邊偶爾能看見一兩個人,路過林美珍娘家時,隔著一道院牆,溫南隱約間聽見林家院子裡傳來林美霞憤怒的聲音:「娘,那是我男人!是我男人!你和爹把我當成啥了?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女兒?!」
「這日子我還過不過了!」
林美霞像是砸碎了一個碗,在憤怒的咆哮中大哭起來,上了年紀的女人哄著林美霞:「霞霞,那是你姐姐,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姐真被康家趕出家門啊,我和你爹這輩子都沒生出個兒子,就因為家裡沒有男娃,這些年我跟你爹受了多少人的白眼,村里人背地裡有多人罵我們林家是絕戶的你不知道嗎?!你姐好不容易嫁給康連長,給咱們林家爭了一口氣,要是你姐因為生不出孩子再被康家送回來,我和你爹還哪有臉在杏花村待啊,霞霞,你不為你姐姐著想,也為你爹娘想想啊。」
林美霞不服氣:「紅平不是倒插門到咱們家了嗎?他不就是咱們林家的兒子嗎?憑什麼非得靠我姐生個孩子才行啊?!」
「霞霞啊,紅平咋能跟康連長比啊?」中年女人嘆氣:「紅平家裡窮,又是個倒插門,村里人還是瞧不起我們,但你姐不一樣啊,她嫁的是當兵的,她男人還是個連長,在部隊還是個當官的,這三年你也能看到,自從你姐嫁給你姐夫,村里人見了咱們是不是閒話都少了?你聽娘的話好不好?咱忍一忍,等你姐懷上孩子,娘一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林美霞沒再說話,捂著臉開始哭。
溫南聽得稀里糊塗,林美珍懷不上孩子,跟林美霞的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越走越遠,已經聽不見林家的鬧劇了,溫南擰眉想了想剛才林美霞和她娘說的話,又想到前兩次碰見林美珍姐妹兩走在一起時說的話,越想心裡越是升出一種荒唐的想法,還沒等她捋清楚,忽的聽見不遠處一人高的草叢裡傳來簌簌的聲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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