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奶奶笑道:「饞了吧,等會多吃點。」
溫南點頭如搗蒜:「我還真饞了。」
陳敘蹲在井邊,洗臉的功夫看了眼側對著他的溫南,她又聞了聞盤子裡的肉菜,鼻尖一聳一聳。
跟小兔子似的。
陳奶奶說:「快去洗手去,洗完手吃飯了。」
溫南走到井邊,正準備引水,就聽陳敘說:「我給你倒好了,直接洗就行。」
溫南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盆里有半盆清水,她輕笑了下:「謝謝。」說完蹲下身挽起袖子洗手,手剛碰到水盆里。
咦——
熱的?
她扭頭看向陳敘,男人已經站起身,用毛巾擦著手臂,他本來就高大,更何況她還蹲著,這一刻在她眼裡,陳敘仿佛跟座小山似的,往繃繩上搭毛巾的手修長有力,手臂上紋路上的青筋清晰明顯。
看著……看著就很欲。
溫南:……
她暗暗「呸」聲自己,低下頭洗手洗臉。
陳奶奶中午炒了一盤土豆塊炒肉,還有半碗醃鹹菜,蒸的玉米餅,還蒸了兩個紅薯,煮的玉米粥,這對於杏花村很多村民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午飯了,陳奶奶給溫南夾了一塊肉,和藹笑道:「快吃。」
溫南點頭,謝過陳奶奶,低頭乖巧的吃肉。
肉有點柴,吃著還有點腥味,但咬在嘴裡,卻有種難以言說的幸福感,陳敘抬眸看了眼溫南眉眼裡都帶著笑意,垂下眸咬了一大口玉米餅,吃的全是土豆,陳奶奶瞧見了,給陳敘也夾了一塊肉:「別老吃土豆,你也吃塊肉。」
吃過午飯,溫南讓陳奶奶歇著,她把碗筷收到廚房,正要去端盤子,一轉身就見陳敘已經端過來了。
男人將盤子放在灶台前,看了眼溫南走到菜板前圍上圍裙準備洗鍋碗,他拿走抹布:「我來洗吧。」
溫南趕忙搖頭:「我來洗就行!」
她現在沒活干,在家裡也是閒著,就算陳敘對她說讓她在這個家裡不用拘謹,隨意點就行,但她還是做不到干坐著吃閒飯的地步。
總覺得沒皮沒臉的。
手裡的抹布被搶走,陳敘也被溫南推到一邊,女人兩隻小手纖細柔軟,推在他手臂上的觸感像是被柔軟的棉花摁著一樣,陳敘主動往後退了幾步與她拉開一點距離,靠在門框上,看著溫南拿著碗放在鍋里刷洗,小臉微微繃著,也不像平常那樣彎著眉眼沖他笑。
難不成他昨晚真把話說重了?
陳敘也沒跟女同志相處過,不知道怎麼牽話頭,他垂眸掃了眼廚房外面的簍框,問道:「你中午去找劉主任算工分了?」
溫南點頭:「嗯。」
陳敘道:「怎麼樣?掙了多少工分?」
溫南洗碗的動作一頓,都沒好意思說,她幹個活,這邊小麥幫她割草,那邊陳敘幫她送草,按理說,她手裡的這一塊零兩分錢也得給陳敘分一半,溫南臉蛋浮起很淺的薄紅。
是臊的。
她抿了抿唇,小聲的說:「每天七個工分,幹了十二天,掙了兩塊零四分錢,給小麥分了一塊零兩分錢。」
溫南扭頭看向靠在門框上的陳敘:「哥,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送草。」她頓了下:「還有,昨晚是我不對,我昨晚想了你說的話,我以後會改正的。」
她今天看見陳敘總覺得有些尷尬。
在她看來,她那副打扮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對上個世紀的陳敘來說,她這穿著就是出格、不對,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一傳十十傳百,指不定把她傳成什麼浪蕩女,不要臉,狐狸精的什麼都有。
如果溫國介紹給原主的對象思想腐舊,或許這門親事就黃了。
她低頭把鍋里的水舀出來,又給鍋里添了乾淨的水,在嘩啦的水聲中,溫南聽見陳敘說了句:「昨晚是我話說的太重了,抱歉。」
溫南一怔,轉頭看向廚房門口的陳敘,男人笑看著她,冷硬的眉眼也添了幾分溫和:「掙了一塊多,很不錯。」
溫南:???
一塊多?
還不錯??
溫南都不知道陳敘是在誇她還是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