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這份上了,溫南也就不問了。
吃過飯後,溫南拿著飯盒先回去了,路過石橋時,看了眼杏花村的方向,心裡到現在還氣得慌。
這都是些什麼人!
她收回視線,剛走了一截路就看見騎著自行車的送信員從家屬區出來,直直朝著部隊的方向騎過去。
「溫南。」
不遠處傳來趙小麥的聲音,溫南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見小麥躲在樹後面朝她招手,她跑過去問到:「怎麼了?」
趙小麥臉上都是焦急之色:「溫南,徐妮兒她娘跳河的事你知道了嗎?」
溫南點頭:「嗯。」
趙小麥嘆了一聲:「徐妮兒今天也沒去地里,我和蔡寶中午回去的時候繞到徐家,在門外看了一眼,沒看見徐妮兒和她娘,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溫南,你說徐妮兒的娘為啥好好的要跳河自盡啊?」
溫南搖頭:「我也不清楚。」
即使知道也不能說,哪怕對方是小麥,她也不想讓徐妮兒和她娘的事被第三個人知道。
部隊崗亭里,執勤員在外面站崗,陳敘走到崗亭里,拿起電話,對接線員說了連接哪裡的電話,和李局長剛說了幾句,外面就傳來一道聲音:「這是一團陳營長的信,東華市寄過來的。」
第64章
陳敘打完電話走出崗亭,接過信封看了眼,寄信人是陳州,他將信疊起來撞進兜里,送信員說:「陳營長,剛才去你家送信,你家門鎖著,我就送部隊來了。」
陳敘頷首:「謝謝。」
男人轉身走進部隊,沒多會的功夫開著軍區的車出來,路過石橋那邊時,朝家屬區看了一眼,主巷子的大樹後面,溫南和趙小麥躲在後面說悄悄話,那架勢跟小特務似的。
樹後面陰涼,風吹在身上帶了點涼氣,溫南隱約聽見汽車的聲音,轉頭看向石橋,便見一輛軍用吉普車駛離,溫南猜測,開車的人應該是陳敘,邊上的趙小麥蹲在地上,神情懨懨:「溫南,你說徐妮兒真沒事嗎?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徐妮兒在那個家裡過得一點也不好,但是我看著徐叔叔對她挺好的呀。」
溫南也蹲下身,說了一句:「有時候看人不能看表面。」
趙小麥抬頭看她,溫南抿了下唇,還是補了一句:「人都是會偽裝的,不能根據一個人的表面行為就判定他是好是壞。」
兩人在樹後面又說了一會話,趙小麥還要趕著去割麥子就先走了,溫南回到家裡,把家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坐在院裡發呆,她有想過去徐妮兒家看看,但想到陳敘的話,還是乖乖待在家裡,溫南坐了一會無聊,就回屋裡睡了一會午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見外面有吵吵嚷嚷的聲音,好久就從院門外傳來的。
溫南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已入黃昏的天色,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爬起來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院外傳來張小娥的大嗓門:「哎喲,廖營長一家子回來了?你媳婦這肚子有七個月了吧?肚子看著可真不小,是不是懷了雙棒啊?」
外面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哪有,我兒媳婦就懷了一個,前兩天在大醫院檢查過了。」
那老婦人又問:「小娥妹子,你急匆匆的幹啥去?」
張小娥說:「杏花村村西口的老徐家出大事了,我過去看看去,聽說連公安同志都來了,也不知道老徐家犯了啥事。」
「那我也去看看熱鬧。」老婦人把手裡的包袱塞到廖營長手裡,急匆匆的跟張小娥一塊走了。
院門外,廖營長皺眉看了眼已經跑遠的兩個人:「一天天就愛湊熱鬧。」
方萍看了眼自家婆婆,皺了皺眉沒說話,她低頭摸了摸肚子,廖營長將包袱挎在肩上,扶著方萍手臂:「媳婦,我們先回家,到家了你先坐那歇著,我把房子院子收拾收拾,包里還有點餅乾桃酥,你餓了就先吃點。」
方萍點頭:「嗯。」又問道:「你還出去練兵嗎?你要是出去了,又是我跟你娘兩個人待在家裡。」
廖營長道:「不出去了,我已經向上面打申請了,這幾天就會有結果。」
院裡面,溫南蹲在井邊洗了把臉清醒清醒,聽著外面的說話和隔壁院子開門的聲音,她才想起來隔壁住著的是一團的廖營長,之前媳婦懷孕,他要在外面練兵,擔心媳婦一個人不行,就將他媳婦送回老家,這事還是張小娥告訴她的。
隔著一道牆,溫南聽著廖營長的大嗓門說:「媳婦,你坐那別動,要啥給我說,我給你弄。」
溫南去菜地摘了點菜,炒了兩道菜,正準備熱饅頭,就聽見張小娥的嗓門了:「溫南,你做的啥好吃的?我大老遠的就聞到了!」然後院門推了一下沒推開,張小娥「嘿」了一聲:「咋還拴著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