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嗯」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公社一直沒抓住的那個流氓,嚇死我了。」
陳敘低頭在溫南頭上親了下:「別怕,以後我接送你回家。」
溫南仰起小臉,笑道:「好。」
她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眼睛璀亮,臉頰的小酒窩香甜醉人,這抹笑容是陳敘離開的這一個月里,每每入睡時都會在腦海里反覆回想的,男人喉結動了動,漆黑的眸在溫南嫣紅的唇畔上停滯了幾秒,隨即低下頭吻上溫南的唇,像是怕被路過的人看見,陳敘躬身,手臂托住溫南的臀部單手抱起她進了玉米地,周圍的光線驟然暗下,溫南什麼也看不清,只清楚的感覺到身前劇烈的心跳聲。
溫南雙手抱住陳敘的脖頸,男人的吻炙熱又迫切,帶著一個月來的思念。
她「唔」了兩聲,眼睛被激出生理性的眼淚,臉蛋也紅彤彤的。
陳敘單手扣住溫南的後頸,與她額頭相抵,如山川巍峨的眉宇間充滿了笑意:「南南,電話里有一句話我一直沒說。」
溫南被他看的臉紅心跳:「什麼話?」
陳敘親了下溫南的鼻尖:「我想你了,很想。」
溫南抿嘴笑道:「我也是。」
從杏花村回來,陳奶奶已經做好晚飯了,陳敘回來,老人家高興,晚上多做了兩道菜,小院的門關著,三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小,生怕隔壁廖家和張家聽見了,不過張小娥家兩口子的嗓門特別大,尤其是張小娥,哈哈大笑著給杜團長說這段時間家屬區和杏花村的八卦。
杜團長和陳敘出去這一個月,兩人都瘦了一圈。
陳奶奶問:「小敘,你下半年還出任務嗎?」
陳敘道:「目前不清楚。」
這種事誰也說不出來,有時候任務下來,說走就走,好幾次都是半夜就跑了,連個招呼都來不及跟家裡人說,其實陳奶奶也明白,問也是白問,她看了眼低頭吃飯的溫南,問陳敘:「小敘,你打算啥時候帶南南去她老家接她小姨過來?」
陳敘看了眼溫南:「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商量過了,等她放假我們就走。」
陳奶奶夾了一口菜,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她著急啊,之前大孫子不願意相親,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姑娘,結婚的事又卡住了,她得多催催,讓兩人趕緊結婚,給她生個大胖重孫子,這樣一來,就剩下陳州那小子的婚事了。
吃飯的功夫,隔壁廖家忽然傳來爭吵聲,好像是廖營長和李淑吵起來了,還有方萍的哭聲,聽著動靜不小。
隔壁又傳來杜團長的聲音:「張小娥,你給老子回來!」
溫南轉頭就從門縫中看見張小娥跑過去了,她是哪有熱鬧往哪湊,一次不帶落下的。
這一次陳奶奶也起身要過去,要是擱之前,陳奶奶不會摻和別人家的事,溫南看著陳奶奶開門走出去的身影,轉頭看了眼陳敘,男人給她夾了一塊肉:「奶奶是擔心方萍大著肚子別被氣出個好歹,過去幫忙看看。」
也是,方萍眼下快九個月了,每次看見她時都挺著碩大的肚子,看著怪不容易的。
李淑這個婆婆在家裡天天挑刺,廖營長在了她就把方萍當個寶兒,廖營長不在就各種對方萍挑刺,平日裡廖營長在家的時候,這家人挺『和諧』的,今天竟然吵起來了,而且吵的還挺凶。
張小娥和陳奶奶已經過去勸架了,聽著還有丁紅娟的聲音。
溫南端起碗快速扒拉了幾口飯,然後放下筷子拿著板凳就跑到牆根那邊,踩著板凳趴在牆頭看向隔壁廖家。
陳敘:……
男人看了眼踮著腳尖使勁伸長脖子看向隔壁廖家的溫南,起身去廚房幫溫南燒洗澡水。
溫南雙手扒著牆頭,看著李淑坐在地上,兩條腿胡亂的瞪著,兩個胳膊瞎掄著,又哭又喊的說:「我生了個白眼狼啊,娶了媳婦忘了娘,啥都聽媳婦的,我這個娘幹啥都是錯的,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倒好,現在跟他媳婦穿一條褲子,天天對我這個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還有方萍,你們看她一天天嬌氣的,誰還沒懷過孩子啊?我當初像她那麼大肚子的時候還下地幹活呢,現在不就是讓她掃個地嗎,就跟要了她半條命一樣,我家娶的是媳婦不是祖宗!」
李淑又哭又喊的又罵了許多難聽的話。
方萍氣的捂著肚子直喘氣,廖營長抱著方萍進了屋子,壓根就沒正眼瞧她娘。
張小娥可不客氣,她嗓門也大,饒是李淑又哭又喊的也蓋不住她的嗓門,她把李淑一通子教訓,說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丁紅娟時不時的附和幾句,說的李淑臉色臊紅,哭喊的嗓門也小了不少,陳奶奶去屋裡看方萍了,溫南從窗戶上看到屋裡的情景,方萍躺在床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廖營長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陳奶奶坐在床邊握著方萍的手寬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