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池這孩子看著乖巧聽話,性子實在是倔。
小小年紀,就很成熟。
雖然不會胡鬧,但是hellip太倔了啊。
飯吃的很少,也不怎麼吭聲。
早晨叫他過來吃早飯,眼睛也是紅紅的,好像哭過了。
問他怎麼了,就繃著小小的蒼白的臉說自己只是做噩夢了。
傅城不動聲色,問:ldquo劉嬸,小池在您這兒?rdquo
劉嬸說:ldquo可不是,聲聲托我照顧他幾天。rdquo
傅城暫且沒空去管兒子,他不動聲色,接著問:ldquo那您知道聲聲去哪兒了嗎?rdquo
劉嬸想到傅城方才陰沉的臉色,她一個過來人當即就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ldquo聲聲沒告訴你嗎?她前幾天搭老鄉的驢車,回了老家。rdquo
傅城嗯了聲,緊繃的神色並未鬆動,他想了下,輕描淡寫:ldquo我給忘了,我現在去接她回來。麻煩劉嬸幫我照看小池了。rdquo
劉嬸這才恍然大悟,合著是傅城給忘了。
她剛才還以為宋聲聲是有騙了他們,悄摸摸的跑出去幹壞事了。
她鬆了口氣,擺了擺手,大方地說:ldquo鄰里鄰居的,傅團長別客氣。平日你們也沒少借我們糧票肉票。rdquo
傅城戴上軍帽,俊美深刻的五官隱在陰影。
他讓駕駛員先在這兒等著,自己開了車往小水村那邊去。
宋聲聲這邊還在家裡演戲,吃了躺、躺了吃。
叫她洗碗,她當聽不見。
讓她幹活,她就默默流眼淚。
宋母瞧見她這懶鬼的樣子就來氣兒,忍了兩三天實在忍不下去,將她拉到小房間裡問:ldquo你和傅城真離了?rdquo
雖然現在提倡婚姻自由。
可真離了婚還是丟家裡的臉。
不過宋母想著丟臉是一時的,宋聲聲這種好吃懶做、還不太老實的樣子,被傅城嫌棄是再正常不過了。
她和傅城離婚,正好也能給小女兒騰出位置來。
嫁給誰不是嫁,嫁給前姐夫還能說句知根知底!
宋聲聲正抱著家裡最後一顆梨在啃,唇瓣染著梨汁,瀲灩水潤,別提多好看了。
她瞄了眼在門後偷聽的趙小寧,故意支支吾吾,裝出難以啟齒的樣子。
宋母看她眼睛都潤潤的,又欲言難止,心裡就懂了。
宋聲聲偏還似是而非說了幾個字:ldquo媽,您就別戳我的傷口了。rdquo
宋母沒再吱聲,也沒再念叨她吃了家裡最後一顆梨的事兒。
躲在門後的趙小寧喜出望外的,差點都要笑出聲了。
果然如此,這輩子和上輩子也沒有區別。
她大可以利用自己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情,一一拿下首都這些個大院子弟。
趙小寧轉頭就把這事說給了村裡的長舌婦,故意宣揚出去。
離了婚的女人,就不值錢了。
尤其是這種可以說是被夫家休棄的,二婚就更找不到什麼好的。
村里人嘀嘀咕咕:ldquo我早就看出來宋聲聲和傅團長不能長久。rdquo
ldquo可別提了,傅團長可是首都的大學生,宋聲聲肚子裡都沒點墨水的,兩人哪能有話說呢。rdquo
ldquo強扭的瓜就是不甜,瓜熟蒂落也沒用。rdquo
ldquo聲聲可是咱們村最水靈的人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姑娘能收服傅團長。rdquo
ldquo我還以為他們感情挺好的呢。rdquo
ldquo這兩年返鄉的人多了,離婚的事還少嗎?rdquo
ldquo我侄兒的戰友在傅團長手底下當兵,聽他戰友說傅團長可沒少忍耐聲聲,這也是忍不下去了,不然誰願意這麼折騰。rdquo
ldquo可不是。rdquo
村裡頭的人就愛嚼舌根,更見不得別家過得比自己好。
巴不得大家都爛在泥里,眼看宋聲聲灰撲撲被趕回來,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這邊還沒嘀咕上幾句,軍用車就開進了村子裡。
傅城將車停在宋家門口,他下了車,身上軍綠色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整個人板正又冷漠。
高不可攀似的。
宋爹和宋母瞧見忽然出現的男人,驚得都不會說話了。
宋聲聲正在隔壁啃梨呢。
她家隔壁就是沈知書家。
沈知書他爹聽見宋母罵罵咧咧指責宋聲聲吃了梨,他便叫她過來,從筐里給她拿了兩個。
沈知書家種了兩棵梨樹,不缺梨吃。
往年都是拿出去同城裡人換了糧票。
宋聲聲嘴甜,叫了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