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現在是誰都防著,包括他哥。
不是他小心眼、醋性大。
而是宋聲聲真的太招人了。
她又很好騙,嘗到別人給的甜頭可能就會捨棄他。
ldquo嗯嗯嗯!rdquo
*
隔天,傅遠忙完公務,就坐車到了寧城。
他到的時候正是深夜,等到第二天的清早才去公安局找了老同學在寧城當公安的朋友,調出了霍言這幾年在寧城的過往。
ldquo他在寧城好像還有遠房親戚,聽說沒有血緣關係,是半道認的。不過他和那家人也很久沒聯繫過,從他出事,就斷了關係。rdquo
ldquo他現在是農場的積極分子,立了好幾次功,日子也好過了不少。rdquo
ldquo你要的資料都在這個袋子裡,你有空可以慢慢看。rdquo
ldquo我已經和農場的同志打過招呼,回頭你要去見他,直接過去就行。rdquo
劉公安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傅遠,知道他是上面來的,有通天的關係。
他忍不住多說了句:ldquo霍言同志這幾年在農場的改造期間,一直都很老實,上面是helliphelliprdquo
傅遠接過資料,他淡淡一笑:ldquo有些事情還是得審查清楚,不太方便說。霍言同志如果沒有參與進去,我保證我們也不會有人能冤枉了他。rdquo
傅遠既然是來打探消息。
當然不能明著來,私底下還得演一演,絕不能讓人看出他是想把霍言從農場裡弄出來。
還要反其道而行,讓人誤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
劉公安笑了笑:ldquo傅同志,我當然信得過你的為人。rdquo
傅遠拿到資料,先壓在車裡沒急著打開看。
他讓駕駛員把車先開去了軍屬大院,去的時候提前看了手錶,估摸著弟弟和弟妹都在家,這才上門去打擾。
后座放著從家裡帶過來的禮物。
大大小小的盒子裝得整齊。
傅遠來的不湊巧,傅城剛去了食堂打飯。
宋聲聲正懶洋洋躺在沙發上,兩條腿伸的長長,腦袋枕著靠枕,手裡捧著本詩集,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聽到敲門聲也懶得動。
她以為是鄰居來借醬油,眼皮都沒抬,叫兒子去開門。
ldquo小池,你去看看誰來了。rdquo
今天下了雨,傅落池小朋友今天踩著前幾天媽媽新給他買的小雨靴。
背帶褲,和米色棉布上衣,加上腳底踩著的小雨靴。
整個人看起來就很精緻可愛。
傅落池乖乖去了門口,看見大伯也沒有很驚喜,ldquo大伯。rdquo
很鎮定,也很從容。
傅遠順手把男孩從地上抱起來,ldquo好像沉了不少。rdquo
傅遠上次見到這個侄子,也在半年前,當時他是到寧城的軍區來,傅城把孩子帶到部隊的宿舍,順道見了一面。
侄子長得像他弟弟,脾氣也像。
傅遠抱著他,他還不太願意,試圖從大伯的懷裡掙脫。
傅遠捏了捏他的臉:ldquo怎麼還不讓抱了?rdquo
傅落池躲開了臉,不喜歡被捏,他皺著眉頭:ldquo大伯,我要下來。rdquo
傅遠也不會強迫一個小孩子,遵從他的意見,把他放了下來,他跟著進了屋,人還沒進去,在門口聽見客廳里傳出來的聲音。
ldquo醬油在廚房,蜂窩煤在窗台下的隔層里,如果是要雞蛋的話,櫥子裡還有幾顆,劉嬸你要的話就全都拿去先用了吧。rdquo
劉嬸平時會來借用一些東西。
宋聲聲這回也還以為是她。
傅遠腳步一頓,兩秒鐘後,他進了屋。
宋聲聲等了會兒沒聽見動靜,從沙發里懶洋洋坐起來,垂散著長發有些凌亂,她邊坐起來邊使喚孩子:ldquo小池,你去給劉嬸拿helliprdquo
這話在看清傅遠的身影時,卡在了喉嚨里。
她整個人就像被擱置在岸邊的魚,差點就要猛然彈跳起來,她的呼吸緊了緊,一張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啊啊啊真的好丟人。
被人看見了亂糟糟的樣子。
她深深呼吸了幾口,僵硬著身體試圖用不怎麼明顯的動作整理好凌亂的沙發。
將枕頭、沙發罩布慢吞吞整理好。
ldquo大、大伯哥。rdquo宋聲聲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她有點張不開嘴,面對長輩下意識就變得緊張起來,ldquo你、你怎麼忽然來了?rdquo
傅遠以為傅城沒告訴她,他站在門邊,也沒貿然再往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