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楊和小聲道:「為了保下我等的性命。」
「好啊,你還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陰嫚變得嚴厲,「此事若是被人捅到大將軍處,我約下不嚴,被褫奪官職是小,爾等無令調兵離營該當何罪!」
這下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後怕的神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程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力承擔:「公主恕罪,私鬥是末將先起的頭,要發落就發落末將一人便是,還請不要連累其他人!」
「此事也有末將的責任,程百將提出之時,末將應當及時阻止,請公主發落!」楊和連忙說道。
「你怎麼什麼都爭,跟著添什麼亂!」
「事實如此,怎麼是爭!」
見陰嫚冷著一張臉,不置可否,其他士兵紛紛下跪請罪。
「公主要是想要發落你們,你們還能在這說話?」阿桃提醒道,「還不趕快起來。」
一群人覷了一眼陰嫚的臉色,發現陰嫚沒有反對,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我會告訴大將軍你們是出來操練的。要想活命,就把私鬥的事情爛在肚子裡。」陰嫚盯著面前的士兵們,「你們都給我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若有下次,不勞別人動手,我會親自了結你們。」
眾人紛紛稱是。
陰嫚嘆了口氣:「好了。折騰了這麼久,該回去了。至於你們想分個輸贏高低,我給你們機會。過幾日我會選個日子,讓你們堂堂正正比試一場。」
她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繼續安排:「不過在那之前,該罰還是得罰。在比試之前的這段日子,你們跟你們的鬥毆對象要坐在同一桌用膳,吃飯前都夸對方一句不許重樣。」
說完,她又指了指身後的功曹:「我會讓他記錄的,如果不願意你們就離開軍營。」
士兵們目瞪口呆,一想到吃飯前要夸自己的死對頭,他們覺得吃飯都不香了。
但要是因為幾句話就離開軍營那也實在太孬種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他們默默地看向公主不約而同地想,難怪大家都說不能惹公主,這懲罰可比打軍棍還要讓人難受。
半個月後的城郊,寬闊的場地上,立著幾排稻草人,它們迎著烈日的灼燒,堅定地站在場地中央。
馬蹄聲由遠及近,鐵蹄敲擊在土地上的聲音越發的急促。終於,一道黑色的影子竄出,銀亮的鋒刃劃破空氣,在電光石火間稻草人的腦袋飛了出去。
圍觀者見狀不禁張大嘴巴,馬背上的人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里殺去。在塵土飛揚中,稻草人化作了齏粉。楊和勒馬停住時,現場先是空寂了許久,而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陰嫚點了點頭,不錯,看來他們已經可以熟練使用馬槊了。
阿桃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公主喝點水吧。」
陰嫚:「謝了。」
「這是我的職責。」阿桃溫順道,「還是公主有辦法,程百將和楊百將的關係比以前好多了。」
陰嫚看向正吵吵嚷嚷的程七心道,打一架確實能奠定很多東西,再加上半個月的「懲罰」,早就將兩方人馬聯繫在一起了。
阿桃:「不過我有些好奇公主為什麼會用馬槊?」
馬槊雖然與槍矛類似,但使用方式還是會有些許不同。
當年為了探索出馬槊的最佳使用方式,秦國的名將們親自下場琢磨最佳使用方式。
幾個年紀大的老將雖然沒辦法上場,但會在現場觀摩給晚輩們支招。有時候晚輩們還沒分輸贏,他們自己就先吵起來了。一個個都是聲名顯赫的名將,卻像小孩兒一樣互相鬥嘴,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要驚掉世人的下巴。
不過,對她來說那倒是一段值得回憶的時光。陰嫚微微一笑,用著懷念的語氣說道:「老師們交給我的。」
阿桃驚訝道:「老師?」
「我又不是生而知之,自然是有老師教導的。」陰嫚心情不錯,願意說笑,「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怎麼都覺得我無所不能?」
阿桃不好意思地說道:「大概是公主知道很多吧。」
陰嫚淺笑,問起了正事:「傷員如何了?」
攻趙雖然勝利,但到底是以少勝多,漢軍自己的傷亡也很大,所以照顧傷員也就成了頭等大事。
「遵照公主的命令,已經清理出一片空地供傷員使用,按照您的要求每天都會撒上白灰。」阿桃繼續說,「不過,據軍醫反映,草藥有些不足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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