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欽要的應該不是賠償,而是秦遙的命!
*
一炷香後。
一隻碩大的葫蘆懸在半空中,上面一前一後坐著歸玉長老和岑奕。
岑奕很是不安,「希望來得及。」
歸玉長老比她更不安,「除非宗主特允,宗門內不得馭器乘風。」
岑奕大義凜然,「師父放心,無論是面壁還是禁閉,我都和你一起。」
「那倒不必。」歸玉長老惆悵,「多半是要罰錢。」
岑奕沉默片刻。
隨後默默拿出絲帕蒙在臉上,把五官掩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
共苦可以,罰錢不行。
歸玉長老:……
高處不勝寒,冷風呼呼灌到臉上。
岑奕哆哆嗦嗦,心底抱著希望,「只是兩株靈植,尉
遲欽應當不至於動怒吧?」
歸玉長老當即反駁,「那可說不準……」
尉遲欽每次來任雲峰時,都會用靈力滋養藥田,所以那些靈植才會長得格外快。
岑奕不知道,他卻都看在眼裡。
尉遲欽對他們的子孫血脈超上心的!
歸玉長老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家不開竅的傻徒兒仙尊沉默的付出。
還沒做出決定,忽聽見岑奕驚呼:
「師父,飛過頭了!」
歸玉長老聞言,立刻一個急剎。
剎那間,葫蘆向下大幅傾斜。
坐在末端的岑奕毫無心理準備,順著葫蘆光滑的表面,滋溜往下滑。
岑奕大喊:「師父!」
歸玉長老聞聲回頭,眯著眼,看見岑奕朝他伸手。
他立刻會意,也朝岑奕伸手。
「啪!」
擊了個掌。
岑奕:??
……
無想殿內。
宗主、長老和幾名內門弟子,齊刷刷地看向突然闖入的尉遲欽。
尉遲欽面無表情,來勢洶洶。
秦宗主忐忑問道:「仙尊這是?」
尉遲欽聽之不聞,徑直走到秦遙面前。
「秦遙。」
幽冷的聲音落在殿內,讓眾人不禁一顫。
秦遙忍下心頭戰慄,頷首,「仙尊找我,可是有事?」
尉遲欽沒有回答,嘴角彎起微笑的弧度。
只是這笑容毫無溫度。
秦遙瞬間後背發寒,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
秦宗主也預感不妙,倏地站起來,「仙尊!」
尉遲欽無視所有人的反應,朝著秦遙抬起手……
「嘣!」
忽然,突如其來的巨響自殿頂傳來,打斷了大殿危險的氣氛。
「咚!」
又是一聲震響,落在大殿中。
眾人朝著聲音來源望去,就見大殿中央,被硬生生砸出來一個坑。
瀰漫的灰塵漸漸散開。
岑奕爬出洞,除衣裙有些髒,身上毫髮無傷。
嚯,不愧是築基修為。
真抗摔。
尉遲欽皺著眉頭走過來,扯掉她蒙在臉上的絲帕,順帶淨去她身上的灰塵。
做完一切後,他才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岑奕:「岑氏快遞,空運直達。」
尉遲欽:……
負責宗門財務的鶴白長老,仰頭看著屋頂上碩大的窟窿,恨得原地連跺好幾腳。
「這洞才補上沒半年,又壞了!」
秦宗主趕忙撇清責任:「上次補完洞後,我已經下令不可隨意御器。」
鶴白長老幽幽地看向岑奕。
岑奕:「……我賠。」
辛辛苦苦賺來的賣丹錢,一朝歸零。
岑奕心痛不已,想找點安慰,「不知上一個砸下來的是哪位兄弟?」
鶴白長老冷笑一聲,「不就是你師父。」
岑奕:……
敢情不可御器乘風的規矩,是專為她師父設立的!
師父給她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岑奕錢包空空,心底也跟著空空。
不過她很快接受現實,畢竟她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她打起精神,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環顧四周,發現秦遙安然無恙後,長舒一口氣。
她看向尉遲欽,「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尉遲欽默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