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柯以珩浪費了一下午時間，一個知識點都沒學進去，早就坐不住了。
他飛快收拾好東西，站起身背上書包。
葉子的傘在他包里，他心臟怦怦跳。
葉子也利索地收拾好書包，起身背上，她彎腰準備拿傘，才發現傘不見了。
「咦，我傘呢？」葉子茫然四顧。
柯以珩輕咳一聲，幫她一塊找，「你放哪了？」
「就放腳邊了呀。」
周圍其他人都在專注學自己的，個別抬頭瞥了他們一眼。
下雨天大家都帶著傘，收攏了放在腳邊，都沒有葉子的那把。
「怎麼會不見了呢？」葉子奇怪。
那把傘跟著她有年歲了，她還挺喜歡的。
柯以珩面不改色撒謊：「是不是被別人順走了？我也沒注意。」
葉子默了默，失落道：「那算了，別打擾到其他人。我們先走吧。」
「沒事，我有傘，咱們打一把。」柯以珩積極道。
葉子出了圖書館的大門，柯以珩撐開傘，邀請她進來。
「謝謝。」葉子鑽進了他傘下。
柯以珩與葉子同撐一把傘漫步在雨中，傘面就這麼大，兩個人挨得很近，葉子不知道把手放哪，雙手不自然地抓著書包肩帶。
她抬頭看著傘沿遮擋的天空，雨下得小，卻連綿不絕，她不經意想到去年那場大雪。
她也曾這樣走在一個人傘下。
柯以珩第一次與女生同撐一把傘，緊張又心虛，畢竟他的手段不太光明。
他輕咳一聲，沒話找話說：「那個……你還記得咱們打的賭嗎？期末考試，誰考第二誰請客。」
「記得呀，」葉子回過神來，信心滿滿說：「我不會輸給你的。」
柯以珩忍不住笑，就算輸給她，他也心甘情願。
葉子隨口玩笑道：「那你學的怎麼樣了？別到時候第二都保不了，考個第三第四，我可是會嘲笑你的。」
柯以珩眉梢微揚，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挑釁他，他故意拖長語調，懶洋洋說：「放心，不可能，倒是你別太自信，不然到時候我考了第一，你成了第二，我也是會嘲笑你的。」
葉子：？
這人好討厭呀！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到公交站台，柯以珩收起傘，與葉子在站台下躲雨。
他們的家在不同方向，要坐不同的公交，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見的面。
雨絲在站台下連成線。
柯以珩看著葉子的笑容，有些恍惚，他並不喜歡雨天，但這一刻，與一個姑娘一起躲雨的畫面，他一輩子忘不了。
剛好柯以珩坐的線路來了，葉子碰碰他說：「你的公交來了，你先走吧，我的估計也快來了。」
柯以珩收回心神，道：「沒事，你不是沒傘嗎，我送你回家。」
葉子笑著說：「不用了，我家離公交站台沒多遠，我跑著回去就成。你先走吧。」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送你吧還是。」
「真不用，現在天黑得晚，總共也沒幾步路，我沒事的，你走吧。」
柯以珩還想堅持，葉子打斷他：「客氣什麼，還是不是朋友。」
柯以珩簡直頭大：……
公交停在站台，車門打開，人們一股腦往車上擠，葉子推柯以珩過去，「走吧走吧。」
「那傘你拿著。」柯以珩遞給她傘。
「不用啦！我真的很近。」葉子推回去。
柯以珩看她拒絕得這麼徹底，心中沮喪，無言地上了車。
車門關上，汽車發動，葉子習慣性給他揮揮手。
柯以珩站在車內，抓著吊環，隔著玻璃點頭。
公交遠去，葉子的公交很快也來了，她飛快上了車，坐在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