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我只是怕你被他騙。」
紀知鳶輕笑了一聲,手掌撐著白牆,借力站直身體。
那句『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會被齊衍禮騙?』還沒問出口,她等待的人已經來了。
齊衍禮沒有打傘,黑色羊毛大衣有幾處的顏色很深,是被雨水打濕的痕跡,同色系的長褲垂感很好,剪裁貼合身形,將他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挺。
「祁先生,在僅見過幾面的情況下,便能對別人評頭論足了嗎?」
「我原以為你是有禮貌修養,值得尊敬的小提琴家,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穿著一身黑,由內而外透露出上位者的矜貴氣質。
越過祁佑航,與紀知鳶十指相扣時,唇角勾起一抹哂笑。
「齊先生,管好你自己,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下一秒,齊衍禮當著男人的面,將紀知鳶攔腰抱起。
身體驟然懸空,紀知鳶的雙腳下意識在半空中撲騰了幾下,雙手卻十分自然地圈住齊衍禮的脖子。
電梯再次載著一大波人下到一樓,大家的視線集中在顏值分外引人注目的三人身上。
「快看,那邊有個大帥哥。」
「他懷裡的人是不是紀知鳶?」
「那個背影一看就是她。每次合奏我都能看見她的背影,簡直不要太熟悉。」
「紀知鳶本人長得漂亮就算了,怎麼找的男朋友也這麼帥,我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麼養眼的畫面。」
……
大家的談論圍繞齊衍禮和紀知鳶展開,完全將一旁的祁佑航當成了背景板。
甚至有些人可能都沒注意到旁邊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眾人的好奇心越來越強,討論聲也越來越大。
紀知鳶循聲望去,
而後飛速轉回腦袋,她的臉頰貼著他胸膛,嘟囔著問:「幹嘛呀,大庭廣眾的,我同事都還在這兒呢。」
齊衍禮對『同事』一詞特別敏感,本能聯想到祁佑航。
他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明晃晃地展現在了紀知鳶面前,她卻像一隻純潔善良的小白兔,什麼都沒有察覺。
「你還在乎同事嗎?」齊衍禮問。
「肯定呀,以後還要和大家在一起共事。」
紀知鳶的溫香氣息扑打在男人胸膛,隔著一層單薄的衣料,滲入肌膚。
熱熱的,痒痒的。
如同來時,飄落在臉上的絲絲細雨,悄無聲息卻又無法忽視。
聞言,齊衍禮意識到自己過於警惕了。
『同事』是指與她共事的大家,不單單是祁佑航一人。
「你不是說今天穿了羊皮短靴,不能沾水嗎?」
紀知鳶點頭,她確實剛在通話中說過這句話。
原來齊衍禮讓自己站在原地等著他是這個意思呀。
齊衍禮正欲抱著懷中人離開,有大膽的同事在他人的攛掇下,走上前來,向正主求證。
「知鳶,你談戀愛了呀。」
「你男朋友超級帥,和你超級配。」
紀知鳶出聲回答的前一秒,齊衍禮搶答:「不是。」
同事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慌亂,還有幾絲抱歉的懊悔。
「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也是,知鳶一直沒透露過自己談戀愛的消息,不可能突然就有了男朋友,相處方式還這麼親密。」
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近成了喃喃自語。
同事聽說過紀知鳶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女兒,抱她的帥哥說不定只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長輩,畢竟兩人的高顏值擺在明面上。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我們已經結婚了。」
齊衍禮又說。
「結婚快樂,祝你們幸福。」同事低著頭,慌不擇言地說,然後快速離開。
雨勢愈發兇猛,不再是來時的綿綿細雨,雨珠落在地面,連成一條條小溪流。
天幕也被雨簾覆蓋。
齊衍禮抱著紀知鳶回到車上,從旁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遞過去。
他的車停在路邊,沒多遠,但雨水也能趁虛而入,扑打在兩人衣服上。
紀知鳶被保護得很好,沒有沾到多少雨水,反倒是齊衍禮頭髮變得濕漉漉的。
他扯出幾張紙巾,胡亂地擦了擦頭髮。
齊衍禮問:「你沒有和同事說過我們結婚的事情嗎?」
這一次是司機開車。
察覺到自家Boss似乎要與太太談心,司機十分知趣地升起擋板,將車廂分隔成兩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