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間,陸晉淵已經從外面回來了,「怎麼還不走?」
陸晉淵想著,溫寧知道母親醒來,一定是第一時間想去看的,便直接去停車場等人。
沒想到等了許久卻不見人來,一看,卻是被這個蒂娜給纏住了。
「我只是和溫了幾句話。」
蒂娜見狀,抱歉一笑。
陸晉淵雖有不滿,卻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刁難一個女人,於是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溫寧立刻跟在他身後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陸晉淵開車,溫寧卻若有所思。
「這個蒂娜小姐,看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陸晉淵看了溫寧一眼,「她剛剛和你說了什麼?」
溫寧搖了搖頭,蒂娜的表現其實很正常,只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加上她上位的方式也很蹊蹺,所以,不免多了幾分防備。
「以後如果沒有必要,可以離她遠一點。」
「能在妹妹毀容過後這麼短的時間內上位,還站穩的腳跟,恐怕,背後還隱藏著什麼。」
溫寧點了點頭。
隨即,車子快速地向著醫院行駛著。
溫寧是急著去見母親,陸晉淵也若有所思,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
醫院
車一停下,溫寧就立馬把安全帶解了,跑進了醫院裡。
白玲玉的病房是在最頂層的病房,此刻做好了手術,已經推回去修養了。
溫寧跑過去的時候,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溫寧低著頭,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進去面對母親,她此刻心裡的滋味很複雜。
本來,以為找到了她,給母親移植了自己的骨髓,就可以救了她的命。
沒想到,竟然卻查出配型不符這種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但是,這麼多年來,母親對自己的關懷和愛護從來不是虛假的,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寧想不通,卻很難停止下來思索,畢竟,現在白玲玉治病需要家人的骨髓,要不然凶多吉少。
陸晉淵先去和醫生溝通了一下白玲玉的情況,等到他來到病房時,才看到溫寧在對著病床的門發呆。
她的手此刻正用力地交握著,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一點力量。
陸晉淵看著溫寧那茫然又倔強的眼神,心中嘆了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細瘦的肩膀,「這件事,我會儘快派人去查的,你不要太擔心,這件事,最好也不要讓伯母知道。」
溫寧感覺到溫熱的溫度從肩膀上傳來,暖暖的感覺,讓她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貪戀這一時的安全感,她沒有掙脫開,只是點了點頭。
等到溫寧平靜了心情,她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白玲玉本來是躺在床上發呆的,聽到聲音,遲緩的看了那邊一眼,卻一下怔住了。
面前的女人,面容並不算熟悉,但是,卻給她一種很是親切的感覺。
溫寧明白她的困惑,自己因為當初的意外毀容後,此刻的容貌變化很大,就算是白玲玉,也未必能一下認出她是誰。
「媽媽,是我…」
溫寧走過去,握住白玲玉的手。
「當初在那場車禍以後,我掉進了江里,本來以為要沒命了,沒想到卻被人所救,但是卻意外失去了記憶,所以,現在才回來。」
白玲玉聽著溫寧說話,雖然剛剛做過手術,讓她感覺很是疲憊,但她還是很努力地聽著。
等到聽完,她突然掉下了眼淚,「真的是你?寧寧?」
溫寧點點頭,看到白玲玉哭了,自己的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陸晉淵看到這畫面,明白她們母女二人一定有不少的悄悄話想說,於是,遞過去幾張紙巾。又小聲地叮囑起來,「伯母的身體現在比較弱,你不要讓她太過勞累。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溫寧點了點頭,對於陸晉淵此刻的體貼,心中有些觸動。
等到陸晉淵出去,把門關好,白玲玉這才放開了心中的枷鎖,一把抱住了面前的溫寧,哭得很是撕心裂肺。
多少日子,她都想著溫寧的事情。
那天溫寧出事的新聞,她只看了一遍,卻像是魔咒一樣,在腦子裡不停地想起。
她甚至都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想著讓溫寧回來看看孩子,她就不會被發現,也不會為了逃避陸晉淵的追逐而掉入江中。
巨大的愧疚感,幾乎要將她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