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我想他和我一樣,都是出來留學的,應該不會騙我。畢竟大家都離自己的國家那麼遠……」
祝渝坐回到了地上,和柏沉挨著坐在了一起,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懷裡劉波的頭。
祝渝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了。
情緒特別低落。
頭頂那簇呆毛也耷拉了下來。
劉波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看著柏沉,柏沉凝著一人一貓,沒有接話。
祝渝抬起眼,巴巴地望著柏沉,語氣鬱悶:「師哥,我有些難過。」
祝小狗很委屈。
柏沉輕嘆了一口氣,「我可以摸一摸嗎?」
祝渝低下頭把貓往前送了一些,他想柏沉要摸劉波就摸啊,怎麼還請示他呢。
「摸吧。」祝渝說。
下一秒,頭頂傳來了一道極輕的壓力,一隻溫熱的寬大手掌覆壓了上來,鼻尖圍繞著柏師哥身上的味道。
祝渝暗淡的眸驟然變亮,眸子微縮,他慢慢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人。
柏沉的右手搭在祝渝頭上,他輕輕地揉了揉,鬆軟的粉色絨發從指縫穿過。
原本柔順的頭髮被摸得有些凌亂,讓祝渝看來更像一隻粉色的潦草小狗了,很可愛,也很招人心疼。
「小魚,不要難過。」柏沉的嗓音帶著繾綣的柔和,聲線有股莫名的安撫感。
祝渝耳朵動了動。
心臟怦怦跳,小臉一下變得通紅。
「況且,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難道人應該為自己的善良買單嗎?」
「應該是壞人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高興,因為你並沒有被他騙走錢,不是嗎?」柏沉的聲音像自帶安慰劑似的,幾句話說下去,祝渝竟然真的沒那麼難過了。
柏沉說完話又在祝渝頭頂輕輕地揉了兩下才把手拿回去。
那些髮絲撓得柏沉心尖莫名地癢。
祝渝重重點頭,他又對柏沉笑得露出了那對虎牙,明眸彎起,笑意瀲灩,「師哥!我不難過了,我想明白啦!」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下就充滿了活力和光亮。
小狗又活過來了,「師哥,我們不想這事了,我想吃飯了。」
好像突然才想起來,柏沉慌忙起身往廚房走去:「鍋里的雞胸肉要煮老了。」
祝渝跟著站起身,但沒有急著跟去廚房,他低著頭把手機打開,將陳定的照片發給了祝霆。
一句話也沒說,他又看著手腕上的手環,上面還留著幾分鐘前陳定發的聊天記錄,手環連了手機的,收消息有延遲。
他知道柏沉把消息刪了,大概是不想讓這些話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祝渝垂下睫毛,順手把手環接收到的消息也截圖給祝霆發了過去。
做完這些後,他把手機靜音放在了桌上。
「師哥,我的肉肉還有救麼?」祝渝湊到了柏沉身邊。
柏沉把鍋里的雞胸肉撈了出來,正在過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