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喝,藥效才好。」
「我......」宋雲舒想說她不想喝,可想起這丫頭磨人的勁頭,都到嘴邊的拒絕話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左不過這藥再喝兩日就能停了,省得待會兒她娘再回來念叨一回,她如是想。
自從三月前,她意外穿越到這兒,這藥就沒斷過。
一日接著一日,連自小就不懼中藥苦澀的宋雲舒,都生了懼意。
偏偏那大夫斷言,若是這藥方不喝足三月,恐落下│體寒之症,於日後月事,孕育子嗣上有弊,嚇得她娘成日成日吃不好、睡不好。只得盯著她,把這藥一滴不剩地喝進肚子裡才安心。
說起來,她遭這罪也是無妄之災。
宋雲舒本是一個剛參加工作還沒半年的社畜,每天不是996就是007,都快把公司當成自個兒的家了。
這麼幹的下場就是,她把自己給累猝死在工位上了。
等她再睜眼,就發現自己魂穿到了,大魏朝丞相府上同名同姓的大小姐身上。
原身在上元節那日同幾位好友出門夜遊,不巧在城南街中間的雙寧橋上與死對頭宋明月一行人撞上。
兩路人,在橋的兩端逐漸向橋頂靠攏,待要錯身之際,宋明月一行人中的吏部尚書家的二姑娘符茱,居然在背地裡使陰招,趁眾人不注意竟試圖將周窈窈推下橋去。
她不敢動宋雲舒,可周窈窈她爹一個國子監祭酒,符茱沒在怕的。
可誰知,宋雲舒在緊要關頭將周窈窈給拽住了,結果慣性使然加之人多,她竟被給生生從橋上擠了下去。
好在,那橋不高,摔不死人的。
然,壞就壞在橋下的水不淺。
要知道,正月裡頭,穿流而過的河水裡都帶著未融化的冰碴子,人若掉進水裡那不得凍壞了。
橋上一群人頓時嚇得不輕。
大魏朝民風開放,未出閣的閨秀出門賞玩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加之上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哪怕是夜間也有金吾衛巡邏。
層層防護,很是安全。
因此,宋雲舒此行出來,除帶了一個貼身丫鬟夏蟬,便再無其他人了。
誰都沒有料到,宋雲舒會意外落了水。
就連始作俑者符二小姐都嚇傻了,可她不會鳧水,哪敢下去救人。
一時間,岸上駐足觀望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跳下去救人的,不是嚇壞了,就是顧及著名聲。
有位熱心的百姓欲上前搭救,還未跳下去,就被身邊隨行的親人死死拉住,那人起初不解,等親人附耳嘀咕幾句,熱心百姓霎時心生退意。
臨近的一位婆子聽見了兩人的耳語,忍不住朝橋下一看,心中頓時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