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
若是她......
梁玖不敢深想,只恨不得當日沒有去那場賞梅宴才好,或者他當時能再克制些,及時撤出......
只可惜,如今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裴暘走到在圓桌邊坐下,注意到雲舒和顧衍進來,也只是微微點頭寒暄,既然他與梁玖的談話內容已被這二人聽到,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裴暘不日便會離京,有些話,他覺得自己身為大夫,有必要提醒自己的病人。
隨即,裴暘提起桌上放置的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潤過嗓,又繼續剛才未聊完的話題,他語氣淡淡道:
「裴某隻是想提醒梁公子,若那女子是你的夫人倒是無礙,若不是,這避子湯還是用裴某手中這張為好。」
說著,裴暘掏出懷中那張,自己今早寫好的方子遞給雲舒,示意她拿去給梁玖瞧瞧。
雲舒接過那張字跡張揚飄逸的藥方,垂眸,極快地掃了一眼,這些字她倒是每個都認識,但此藥方中的各味藥材所治病症,她卻是一竅不通。
雲舒走到床榻邊,將藥方轉交給梁玖。
這事兒,她和顧衍沒有立場插手。
裴暘解釋道:「此方溫和,對女子的傷害較小,服用一次即可......」
梁玖身子不便,不能起身,只偏頭道:「多謝裴大夫贈方,您費心了。」
「既無事,裴某先回去了。」裴暘起身,收拾好藥箱欲走,臨出門前,又覺不放心,轉身交代了雲舒幾句換藥事宜,要她待會跟服侍梁玖的陳嬤嬤講一聲。
老人家記性不好,濕敷的藥膏雖然見效快,但藥性猛烈能去腐肉,需得兩個時辰換一回,不然容易將皮膚灼傷。
說完,他這才拿過放在門邊的竹傘,不帶遲疑地走了出去。
——
房內只剩他們三人,顧衍本就少言,平日又與梁玖沒什麼交集,他留在這兒,純粹是為了陪雲舒。
如今,他搬回定國公府住,離宋府只有一街之隔,眼下天色尚早,他們並不著急回去。
梁玖捏著那張藥方,心頭百轉千回,跟亂作一團的絲線似的,半晌都理不出一條清晰的思緒出來。
如今,這藥方要如何送進鎮國公府,倒成了一道難題。
再麻煩雲舒也不可能。
罷了,他自己想辦法吧,總之是不能再讓那個無辜的姑娘再遭罪了。
「阿玖,信我替你送到了。」雲舒挪了把椅子坐到床邊,打算陪梁玖說會兒話,再回宋府去。
她將懷裡抱了一路的匣子放到梁玖枕頭邊,沖他笑道:「阿玖,你生辰那日,我不便再過來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十九歲生辰禮物。」
梁玖將手中的藥方放在一旁,墊了個引枕在腦後,取過匣子,打開。
這是一套,由白色陶土燒制而成的彩色人偶。
——梁玖和他的姐姐,以及他過世多年的母親。
白瓷很薄,人偶的神態憨態可掬,全部帶著笑,是雲舒記憶里他們母子三人在一起時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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