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松亭身體微僵,還想犟嘴,本能反應卻出賣了他。
他下意識捂住了左胳膊。
壓得緊緊的。
他難以抑制地退後,直到後腰抵住書桌。
退不動了。
席必思怎麼可能能聞見?
席必思神色更晦,幾乎到了晦澀的地步,一步跨過來跟到他身前,一手拿繃帶一手拿碘伏,說:「謝松亭,把手放開,別逼我親自去動你,我知道你怕疼。」
進來時匆忙,仍未開燈。
窗簾籠著,即使上午,室內也是沉滯冰冷的。
謝松亭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整個人被席必思攏在上床下桌下面的一片區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神情,滿腦子瘋狂的念頭衝撞頭骨,像想把頭皮撞破,突突地疼。
不可能。
怎麼會呢?!
瘋了吧?
他明明很小心地遮住了……
「不用你管……!」
席必思被他氣笑了:「不用我管?」
他抓住他的左手,明明用力十足,卻小心翼翼避開了傷處。
席必思手裡的繃帶抓了有一會兒,帶著他的體溫,硌在謝松亭手背上。
謝松亭被這溫度暖得說不出話。
他沒想和他爭吵,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明明想先給席必思認個錯的,對不起,你送的吊墜被我弄丟了……
可、可怎麼現在變成了這種情況!
謝松亭緊縮著和他僵持,察覺到他逐漸鬆開的力道,心想這樣就好,快放開他吧,不然他真不知道會不會哭……
被奇異柔軟的觸感驚得一下麻到了頭皮!
燙,韌,軟而有力,還濕著……
是席必思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正拿舌頭一口一口舔他未好的傷疤!
謝松亭被激得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像蜷縮的、瘦弱的動物,瑟縮顫抖著,迎接另一個人有力的舔吻。
袖子被人捋起,那道新鮮的傷疤上,淋漓的鮮血被盡數舔去。
半晌,席必思抬頭,舌尖舔掉嘴角沾到的血,緊盯著他,說。
「自己割的吧,一股鐵味兒。」
「……」
「謝松亭,你記好了,你每割手一次我就舔你一次。」
「……」
「我鼻子特別靈,別想著能瞞住我。」
席必思放下手裡的藥水,扶著他喉管迫使失神的謝松亭和自己對視,咬牙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