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最主要的。
陽光斜照著長身玉立的人,清絕脫俗,讓他移不開眼。
謝存秋聽完,攥緊了琴盒的提手,半晌才望向車窗外,應了一聲。
傅柏寧略微有些疑惑地看過去,伶牙俐齒的高嶺之花怎麼啞火了?這一看不要緊,好麼,敢情是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
那一點淺潤而可愛的淡粉色,在白皙的面容上分外清晰。
他的眼角舒展著一絲笑意,補充道:「我剛才說的話基於我的真情實感,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那麼認為的。」
謝存秋一頓,瞪了傅柏寧一眼,卻又被對方眼裡明晃晃的真誠給燙到了。
簡直是要命的直球。
他再次轉開視線,嗓音都有些緊繃,「好了好了聽見了知道了不用再重複了,閉嘴吧。」
傅柏寧很給面子地閉上了嘴,點到即止,這會兒還是別真的給人說炸毛了,只是他嘴角的這個笑意是怎麼都收不住了。
不知道這朵高嶺之花有多可愛的人,再見了。
等對方緩一緩情緒,兩人又商量了會兒要給大師什麼謝禮。
最後謝存秋定了一批上好的做小提琴的木料,返程中就安排好了,儘管價值不菲,但多貴都值得,能修好他母親留下來的小提琴,這其中的價值沒有上限。
而且,借用老前輩的話,好的材料遇見一位出色的手藝人一樣很幸運。
大師這邊搞定,當然也不能忽略幫他牽線搭橋的人,更何況他現在心思變了。
傅柏寧幫忙不是為了要感謝,僅僅是因為他想。
不過收到對方請他吃飯、說要謝謝他的邀請,他還是利落地回了有時間。
菜式都是謝存秋提前安排好的,他問過傅柏寧的偏好和忌口,對方說沒什麼特別喜歡或者特別討厭的,他就自己看著點了,各種口味都有兼顧。
桌上的菜不少,有一部分符合他的口味,不過他卻沒什麼胃口,大概是不餓吧。
酒醒好後,他給傅柏寧倒了些,「嘗嘗,這是我自己帶來的。」
傅柏寧抿了一口,清新醇和的滋味在口腔里彌散開,讓他的心情都跟好了一分,他誇獎道:「還得是謝總品味靠譜,最近喝的葡萄酒里數你這個最好。」
那當然了。
謝存秋把藏在桌布下的禮盒拎出來,道:「這兩瓶送你,我私藏四五年了,是上世紀的珍品,世界範圍內都沒剩幾瓶了。」
傅柏寧打量了下,笑道:「有市無價,拿這個當謝禮是不是太貴重了?我只是牽了個線。」
謝存秋堅持道:「你值得,那把小提琴對我的意義你清楚,不能拿錢來衡量心意。」
傅柏寧思量了會兒,謝存秋看他的神情很認真,不是在說客套話。
也罷。
他收下這兩瓶酒,又問道:「你那裡還有嗎?」
「沒了,就這兩瓶,」謝存秋說著,掃了傅柏寧一眼,嗓音裡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道,「傅總要是不介意,我很樂意去找你蹭兩口,你家裡,你的辦公室,都行。」
傅柏寧瞧著說完就垂下眼帘抿了口酒的人,莫名覺得……那雙薄唇間好像蘊著一絲他看不明白的情緒。
而一轉眼這感覺又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看錯了吧。
他笑了聲,應道:「好啊,歡迎,好酒當然要和懂酒的朋友一起分享。」
謝存秋可不太喜歡傅柏寧說的「朋友」這種關係,但就現階段而言也算是好的進展,他還算滿意地品了一口酒。
能有這點用處,不枉費他收藏這麼幾年。
兩人從工作聊到生活,傅柏寧把這段時間在生物科技方面的籌備跟謝存秋說了不少,朋友之間沒關係。
他想起有過一面之緣的謝存秋的髮小,道:「余家儘管是做能源的,但旗下有家在國內排名前列的私人醫院,如果可行,生物醫藥方面可以合作,私人醫院在很多方面會更自由些。
「謝總方便的話,還請幫忙牽個線?先溝通下。」
謝存秋眼一亮,心緒一轉,道:「你這稱呼不對。」
稱呼不對?
傅柏寧頓了頓,很快反應過來,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存秋,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