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閉上眼,張開嘴給傅柏寧瞧了兩秒鐘,接著直接閉上了,繼續解釋道:「發炎而已,在吃藥了,過幾天就能好。」
「那也是過幾天的事兒。」
傅柏寧鬆開手,問道:「這兩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見謝存秋眸光微閃,他又補充道:「我想聽實話。」
謝存秋把到了嘴邊的辯解咽了回去,道:「不是不想吃,吃真的吃不下,也沒胃口。」
傅柏寧嘆了口氣,「小蛋糕吃不吃?很軟糯。」
謝存秋是有些饞小蛋糕,看起來、聞起來都很誘人,他猶豫了會兒,拿起叉子道:「這一個我吃不完。」
「吃多少算多少,先墊墊,待會兒我送你回去,給你做晚餐。」
「……嗯。」
謝存秋吃了半塊蛋糕,或許是因為糖分的攝入,也或許是因為傅柏寧的陪伴與寬慰,他低沉的情緒好轉了許多。
就是半邊臉還是疼。
傅柏寧送謝存秋回家,給對方拿了個冰袋冷敷,然後做了晚餐,不管是粥,還是嫩豆腐,都是軟糯細膩很好下咽的東西,另外還給做了一道紅薯烤蛋奶。
謝存秋幾天沒好好吃飯,難得胃口還不錯,吃了不少。
但隨即而來的就是腹部的難受。
束縛帶系得有些緊了,一吃東西就越發緊繃憋悶,寶寶也開始鬧意見了,在壓縮了不少的孕囊里伸展手腳,鬧騰得不行。
在傅柏寧問他要不要泡泡澡放鬆一下的時候,他壓了壓腹部憋悶帶來的乾嘔感,道:「我自己來就行,你忙了半天,回去早些休息吧。」
嗯?
傅柏寧頓了下,這是一道鮮少的逐客令,很少發生在他跟謝存秋之間,他確認道:「不用我陪?也不用哄睡?」
「不用。」
傅柏寧看著乾脆利落拒絕的謝存秋,不免有些懷疑,但想著讓對方早點休息,沒再說什麼,誰都有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
次日一早,他做了早餐送到公寓,兩人一起吃完,他又送對方去公司。
連續三天,他包攬了謝存秋的一日三餐和下午茶、宵夜,挑食的啾啾能多吃兩口比什麼都強,直到那半邊臉頰逐漸消腫,他才真的放下心來。
可是。
結束送飯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謝存秋的疏遠。
約飯說在忙,去公司找,何旭說老闆外出了,有兩次碰見對方在,也只是簡單聊了會兒就又開會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他很介意,那就是謝存秋開始迴避跟他的肢體接觸了。
連擁抱都拒絕。
他一伸手,就能感覺到謝存秋的緊繃,他的手往對方肩上一搭,啾啾都要炸毛跳起來了。
總而言之,相處的時間和親密度簡直是同步直線下降。
跟薛明揚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對方說這叫欲擒故縱,他不太信,偶爾一兩次可以當做是情趣,謝存秋確實做得出來,但持續不短的時間了,就很不對勁。
這不是對方的風格。
退一步講,即便真是欲擒故縱,也有些過了。
他更傾向於可能存在隱情。
這天下午四點,他到謝氏後又一次撲了個空,在他追問下,何旭才不無擔憂與疑惑地坦白了一件事,老闆最近經常在家辦公,他來回送資料,只知道這個。
傅柏寧聽完,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何旭,隨後離開謝氏直奔謝存秋的公寓,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問個清楚。
有隱情可以,但連自己都要瞞著嗎?
未免太見外了些。
或者可以這麼說,需要連自己一起瞞著的事情,會是什麼事?往這個方向想想,他心裡不免有沉甸甸的憂慮。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才到公寓門口就碰了壁。
他按了門鈴,等了會兒沒動靜,打算直接開門了,但是!門被反鎖了,從外面根本打不開,他一皺眉,這是在防誰?
防他,還是余佳霖?
他轉而靠在走廊的窗戶邊,給謝存秋發消息,同時甩了個定位過去,啾啾乖乖,把門開開。
好幾分鐘後,謝存秋才狀似淡定地打開門,解釋說剛才睡著了,沒聽見門鈴響。
傅柏寧把謝存秋從頭打量到腳,質感軟糯的寬鬆毛衣搭配休閒褲和毛拖鞋,打扮很居家,他不動聲色地理了下對方有些亂的髮絲,暫時沒問什麼。
一頓晚餐吃完,謝存秋不出意外又催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