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眼神一利,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他身上這麼髒,你們也一定不想靠近他吧。」
他躍躍欲試,「快把我換回來!」
林歸傘與謝言竹對視一眼,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
陶澤:「切。」
寶貝似的抱著箱子,盤腿坐進後備箱。
極樂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閒不下來,一個勁攛掇陶澤,「箱子打開,讓我們長長見識唄。」
陶澤難以置信,「你哪兒來的臉,讓我做這做那?」
極樂無辜地眨巴眼睛。
「算了,反正我也要開箱,把裡面的東西留給我媽。」陶澤悶悶不樂地說,緊接著打起精神。
從口袋裡掏出兩根鐵絲,也不見什麼動作,插進鎖孔扭了幾下,就聽咔噠一聲鎖開了。
林歸傘也借著餘光瞟了幾眼,「你沒帶鑰匙嗎?」
陶澤淡淡道:「這箱子的鑰匙早被我毀了,而且我從來沒用過鑰匙。」
林歸傘先是疑惑,心底隨意琢磨一下就得到了答案。
她感慨,「會開鎖就是方便。」
林歸傘興致勃勃,「不如你教我怎麼撬鎖吧?」
她早就升起過這個念頭,只是一直沒時間付諸行動。
極樂在一旁嘟嘴,「你怎麼非要學這個壞習慣?」
林歸傘正想反駁只要不用來違法亂紀,這也算一門方便的本事,而且他又不是她老媽子,管那麼多幹嘛?
就聽極樂緊接著補充,「為什麼非得要捨近求遠,我也會撬鎖噠!」
林歸傘:「……」原來壞習慣是指這個。
陶澤一聽就不爽了,「你什麼水平,我什麼水平?」
極樂驕傲挺胸,「反正基本功都一樣,熟練度的差別而已,我帶著小林子入門問題不大。」
謝言竹笑眯眯地拱火,「不如極樂教林小姐入門,陶澤在一邊監督怎麼樣?」
於是,一直到車子停下前。
林歸傘多了兩個不對付的老師,一個指東一個指西的那種。
「到了。」蕭奪掏了掏耳朵,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
陶澤偃旗息鼓,從一箱子財寶里挑了幾顆不起眼的碎金,進入珠寶店兌換現金,下車前還被提醒換了這身可疑的衣服。
他只好脫下外套,翻了個邊來穿。
這期間其他幾人也沒閒著,找了個蒼蠅小館解決早餐,順帶幫陶澤買了一份。
短暫休憩後,汽車忙個不停,前往了下一站,陶澤的家。
他站在門遲疑好一會兒,從窗戶模糊看到母親忙碌的身影,天還未亮時她就起床,匆匆洗漱前往打工地點。
陶澤將現金和剩下那箱珠寶放在門口,取出口袋裡的信封蓋在最頂上。
按下門鈴,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沒有回頭看母親拿到信後的反應,也不知道那箱財寶最終會不會被她上交,只是用力關上車門,胸膛急促起伏。
「那個。」極樂被他擠得受不了,臉都快由圓的變成扁的,「要不大家輪流蹲後備箱。」
他不懷好意盯著謝言竹,「這樣才公平嘛。」
謝言竹倒是挺無所謂,瘦長瘦長的一條,打開後備箱竹節蟲似的鑽了進去。
下巴搭在椅背上,遠遠看去就像懸了顆笑意盈盈的腦袋。
極樂:「……」不去當鬼片演員真是屈才了。
汽車一路順利行駛,遠離了市區馬路,來到幾無人煙的郊區,這附近的路況明顯要差上一截,不斷有碎石和窪地,帶起車身顛簸。
謝言竹顛得屁股都麻了,口頭沒什麼表示,只是笑容更歡了些。
林歸傘看到周圍熟悉的山巒起伏,心知是時候了。
果不其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幾人出於慣性往前傾,謝言竹更是險些翻了個跟頭。
「怎麼回事?」他語氣不好地問。
蕭奪話中的煩躁比他不遑多讓,「這破車拋錨了。」
擁有上一輪循環的記憶,林歸傘自然知道是曉天儀暗中動的手腳。
從她無波無瀾的神情中看不出什麼,只聽到那句繞道前往她妹妹別墅,那裡有船走水路的提議。
事情至此還算順利。
接下來只要前往那棟人去樓空的別墅,以不容置喙的事實告訴曉天儀,她的妹妹早已經離開,只有她舍不下。
解開執念引起的時間循環,逃出邪神領域。
當真會如她所願發展嗎?
拉斐爾的後手在哪裡?祂不可能坐視她逃跑。
林歸傘警惕地環視四周,生怕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砰!」
一道巨響嚇了林歸傘一跳,她從精神緊繃的狀態回神,沿著聲音源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