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問他。」
「其實你也知道,這筆帳應該你來還。」喬玉鶴似乎看穿了他,「拋開你我之間的事情不說,你欠魏清的,可不是兩千萬能還清的吧?」
林承緊抿著嘴,呼吸的聲音在意識中被無限放大。
喬玉鶴說的沒錯。
要不是魏清,他林承絕不會有今天這副人模狗樣。
他欠魏清的太多太多,和經年累月的情愛誓言、爭吵傷害糾纏一起,結了痂,撕開一角必帶起血肉。
魏清早已融入他的生活,他不能放手。
「要走了?」喬玉鶴在背後叫他,「不考慮下我的提議嗎?」
林承停下腳步。
「或者我現在就有個好主意,要不要聽聽?」
林承轉過身,雖然知道姓喬的必然沒憋好屁。
「你說。」
喬玉鶴朝他晃了晃空著的玻璃酒杯。
「尿在這裡面。」
「可以免了那兩千萬。」
林承:……?!
有病吧?
有錢人玩這麼變態的???
「啊…不,還是一千萬吧,一下抵完了我有點兒太虧了。」
「神經病。」
林承拋下一個白眼,插兜甩著胯,頭也不回地走了。
電梯門合上,機械運行的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里聽的清晰。
——怎麼不上當呢……
喬玉鶴仍半坐在辦公桌上,長腿大開,襯衫紐扣還沒捨得繫上。
——真是無聊。
門齒咬住酒杯邊緣,喬玉鶴叼著空杯,在嘴裡一翹一翹地玩了起來。
上沿磕的鼻樑發疼,呼出的熱氣撲在玻璃內壁上,很快模糊了一片。
他看向落地窗外的斑斕夜景,發呆。
突然咔嚓一聲脆響,酒杯碎了。
「啊……」
喬玉鶴吐出嘴裡的玻璃碎片。
有血。
舌頭頂了頂嘴裡的軟肉,有點疼,但是甜的。
他看著手心。
——我也餓了啊,為什麼沒人給我做宵夜?
…………
————
第3章 你老婆不要你了,嘻嘻~……
林承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在後院車庫停好摩托,用干抹布簡單擦了擦灰,他才進了屋。
只有客廳里的燈亮著,魏清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老婆?」林承試探地叫了一聲,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
「老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邊說邊脫了鞋子走進玄關過道,林承抬了抬手裡提溜著的紙袋子,朝著魏清毫無動靜的背影,「你愛吃的那家灌湯包。馬上我再做兩個小菜,整點兒啤酒,咱……」
「林承。」
魏清打斷他,平靜的語氣宣告了事情的敗破,對方連他努力維持的表面和睦也不想要了。
「先過來坐吧,我們該聊一聊了。」
空氣一時凝滯,林承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不是……帶會兒湯包就涼了,我還是先去廚房做菜,咱可以邊吃邊聊。」他企圖拖延這場判決,在臨刑前用好吃好喝賄賂審判人,想借著酒菜里十年來兩人同甘共苦的回憶,這樣得到的結果會不會能讓他好過一點兒?
可魏清否決了他,「過來坐吧。」
猶豫了幾秒,林承選擇又一次妥協。
他走進客廳,將手裡的袋子撂在茶几上,坐到魏清斜對面的單人沙發里。
魏清放走了懷裡的貓,俯身將洗好的一小盤草莓推向他,「吃?」
「不了吧。」林承感覺嘴裡有些苦,「草莓已經過季了,你不是老說過季的東西吃了不好。」
說完才反應不對,魏清不喜歡吃草莓,只有他喜歡吃,這是給他買的,他立馬找補,「不過吃一兩次也沒事~」說著撿了顆草莓一口咬去大半,「謝謝老婆。」
魏清沒有應他,也沒像往常一樣笑著看他,滿眼都是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