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姓喬的耐心還挺好,林承在心裡嘟囔,這要是自己,早被煩的擺臭臉了。
「ok!這組結束!」
終於。
「大家來吃早飯!丁哥買的!」
說是早飯,其實已經十點多了,攝影師再拖一點兒都能當中飯吃了。
林承在剛才候著的工夫已經吃過了,此時正在休息室里踱著步等喬玉鶴——房間裡依舊冷氣過足,室溫比外面低了好幾度。
「林承,你想怎麼還?」
人還沒進門,喬玉鶴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男人披著純黑色的長款羊毛大衣,裡面只單穿了套銀灰色的絲質裡衣——喬玉鶴剛卸了妝,劉海放了下來,跟昨天背頭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看都沒看林承,直接大馬金刀地往主位沙發上一靠,接過旁邊丁殊遞來的飯糰。
是金槍魚黑松露的。
林承微微挑眉。
房間冷的像冰庫,吃的東西也要是冷的,這姓喬的怪不得冷血。
「怎麼不說話?」喬玉鶴親自剝著包裝。
「你還是先吃東西吧。」林承撇撇嘴,「吃著東西和人講話不太好 。」
屋子瞬間陷入詭異的安靜,站在一旁的丁殊臉都綠了。
「哪裡不好?」喬玉鶴抬眼看他,額發後眼睛彎著,一臉和善的笑。
林承也覺察到氣氛不太對,眼睛不斷在對面兩個人臉上尋找答案,但不知道剛才那句話哪裡出錯了。
「會……吃的不香?」林承試探著。
一旁的丁殊鬆了口氣,差點被林承這個大喘氣給嚇死。
「不耽誤。」喬玉鶴饒有興趣地上下掃了林承一眼,他頓覺不爽,感覺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纏住了。
喬玉鶴收回眼神,繼續剝那飯糰的塑料包裝。
「那是魏清的債務,跟你沒關係。」
「魏清是我老婆,怎麼沒關係?」
「簽了就沒關係了。」喬玉鶴盯向林承,露出森白的牙齒咬下一口飯糰,「離婚協議。」
林承額角直突突,昨晚收到的那條簡訊畫面又在腦中浮現。
「離婚協議我會簽。」林承深吸一口氣,「但債務我來還。」
「哦~」喬玉鶴的表情十分欠揍,「是想幫忙還債好兩不相欠地離婚?林承,你可真是個好老公。」
林承從沒覺得自己這麼能忍,拳頭都要捏爆了。
「你若是真喜歡魏清,就好好對他,我退出,絕不打擾。」林承嗓子發緊,「若是只想玩玩,請你放過他。」
「放過他?」喬玉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是拜託他放過我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林承臉色陰沉。
一旁的丁殊突然開口。
「喬總想拿下H國的工程項目,魏清的弟弟為了競標淨搞些不入流的小動作,也不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吃不吃得下這一口。喬總看得礙眼,就順便處理了。」
處理?順便?
林承聽得陌生。
「小魏總本身的問題,我只是借題發揮~」喬玉鶴笑了笑,「沒想到當地人叫價那麼高,一開口就是兩千萬美刀,不然就撕票,還真以為自己綁的人值這個價。」
林承盯著喬玉鶴,像在看一隻怪物。
「林承,別這樣看我,錢又沒進我口袋,反而還賠著呢。」喬玉鶴無辜地挑了下眉,繼續啃飯糰。
「是魏清主動來求喬總幫忙。」丁殊頓了一下,「喬總並沒有插足你們倆的婚姻關係。」
林承看向丁殊,懷疑自己聽錯了,「沒有、插足?」
「我沒有吃窩邊草的習慣。」喬玉鶴笑笑,「你老婆那一款也不是我的菜。」
「是我。」丁殊突兀地接下話,尷尬地咳了下,「是我一直在和魏清發消息,用變聲器打電話聊天……」
什麼?
林承徹底聽不懂了。
「那阿清說的和他睡了?」
「沒那回事,魏清確實約過一次開房,但喬總怎麼可能出現。」短短几句話,丁殊已經第三次推眼鏡了,透露出的心虛小動作一直沒停。
「我不明白……」林承感覺自己大腦不會轉了。
這到底為什麼啊?這樣騙魏清,而魏清又騙了自己。
「這事兒不怪喬總,以魏家現在的狀況大概率是還不起這兩千萬的,所以喬總也沒向魏家要過。」
「別美化我哦。」喬玉鶴打斷了丁殊,「我還是要過的,反正魏家兩個兒子都是廢物,不如被我收購算了~」
林承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明白了一切。
魏清是為了魏父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