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發生的種種場景瞬間朝他湧來,林承整個人都僵住了,對越來越近的男人本能地感到恐懼。
「哥,你怎麼停在這兒了?」
喬玉鶴冰冷的氣息從後面包裹住了他,一手攬住,搭上他的肩膀。
胸口咚咚的響,林承感覺自己又要呼吸不過來了。
「還是第一次聽你叫我哥。」喬昀深笑了下。
喬玉鶴不置可否地彎起嘴角,眼睛卻沒帶笑意,「那我該叫你什麼?這麼多年你都在國外,難道我要像小時候那樣叫你『昀深哥哥』?」
喬昀深仍笑著,只是眼睛從喬玉鶴臉上移到了旁邊林承的身上,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十分明顯。
「林承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喬玉鶴也看了眼林承,不過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林承濃密黑髮的頭頂和兩個發旋,「看來你們已經互相自我介紹過了。」他有點兒牙齒發癢,怪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早一點兒出來,不然也不會讓林承與面前這人扯上交集。
手下傳來顫動,是林承被他握的疼了,縮緊了肩膀。
喬玉鶴立馬鬆了手勁兒。
罷了,早晚的事情。
相比大姐喬蓉,他與同父異母的哥哥喬昀深起碼不至於結怨,甚至偶爾算的上合作夥伴。
「我沒事。」林承的聲音很平靜,讓他想起昨晚林承在床上那副逞強的樣子,簡直讓人想把他揉碎,或者更糟……
「你確定?」喬昀深追問。
「他說了他沒事。」喬玉鶴冷硬地打斷對方。他有些膈應喬昀深把眼睛放在林承身上,甚至感到煩躁——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和多年前一樣,可是他不想自己再變成那樣,所以忍著沒有直接帶林承離開。
林承不是他的東西,他的玩偶,是個有脾氣的人,他得忍一忍,像個正常人一樣處理問題。
「我真沒事。」他的林承說話了,聲音真好聽。
「好吧。」喬昀深勾勾嘴角,沒再追問。
「所以你們是約好的嗎?」林承臉色不太好,嘴角繃的平直。
「我約了他來這附近談事情。」喬玉鶴笑著,「可是剛出公司就看見你們倆站一塊兒了。」
林承心頭一緊,不知道喬玉鶴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可自己和喬昀深能撞見真的只是巧合。
「我也沒想到能這麼巧。」喬昀深看向自己那與年幼時完全變樣的弟弟,「不過林承好像遇到什麼麻煩了,順手幫了個忙。」
麻煩?
「丁殊的手機被人搶走了,我和他在追人的時候走散了。」沒等喬玉鶴問,林承率先解釋,「對方早有預謀,起碼兩個人以上,手上還有槍。」
「我身上沒有手機,報不了警,也聯繫不上丁殊。」林承揚起腦袋,向上看他,像是在指責他昨天把他的手機給扔了。
「林承!喬總怎麼也在!」說曹操曹操到,林承回頭,見丁殊氣喘吁吁地朝這邊跑過來。
可是明顯跑到一半停住了步子,估計是看見了在場的還有第四個人,喬昀深。
但丁殊還是一步步走了過來,手裡握著奪回來的手機。
「喬總,手機沒事。」丁殊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情況。
喬玉鶴點頭,「你人也沒事吧?」
「嗯。」丁殊應道,「林承呢?林承你還好嗎?」
林承點了點頭,沒說話。
「阿殊為什麼不問下我?」喬昀深盯著丁殊,笑容溫和,卻讓丁殊不敢與對方直視。
「你又沒被人拿著槍追。」林承沒考慮那麼多,直覺的一句話脫口而出,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無異是在拱火,不過也替丁殊解了圍。
喬玉鶴噗嗤一聲笑了,毫不留情面。
「昀深,好久不見。」丁殊窘迫但沒辦法,只能強裝淡定地伸出手,十分官方。
「好久不見。」喬昀深卻很隨意,沒把林承的回懟放心上,與丁殊淺淺地握了下手,「丁秘書。」
丁殊像是被這三個字刺到了,瞳孔里的微顫林承看的清楚。
「你倆不是要談事情嗎?我和丁殊就先不打擾了吧。」林承想帶著丁殊逃離這兩個姓喬的,當下這氣氛真是窒息。
「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喬玉鶴打斷了他的妄想。
「確實,主要想和玉鶴見一見,現在算是見到了。」喬昀深也說。
林承無語,這兩兄弟是讀不懂他的意思嗎?還是故意的?
「那現在是要做什麼?兩位喬總。」林承抱起胳膊,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喬玉鶴彎了彎眼睛,「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家?空有房子可不叫家。林承不認可喬玉鶴把自己帶走塞進房子裡叫『回家』,不管那房子有多大多豪華。
但林承沒辦法,他現在是小喬總的所有物。
「確實不早了。」喬昀深也說,哥兄弟倆像一唱一和似的,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小時候的相處有多麼不和諧。
「那還等什麼?走吧。」林承被喬玉鶴攬著肩膀,動不了。
其他人也一副沒打算動的樣子,而丁殊沒有了往日裡的八面玲瓏,正異常緊張地緊握拳頭,整個人恨不能縮起來插磚縫兒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