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崔醫生,挺懂的保持分寸,不像小喬總。
不過自己居然沒回,當時事情太多,完全忘到了後腦勺,這樣顯得很沒有禮貌啊。
今天正好有空,要不問下時間?主要是想打探崔文簡為什麼要接手他父親這個麼困難病號。
……
下午四點,Wagas西餐廳。
還不到飯點,餐廳里幾乎沒人,林承到的時候,崔文簡已經等在那裡了,米色圓領毛衫、淺棕色風衣,遠遠從沖他招了下手。
林承走過去,「抱歉,路上有點兒堵。」
崔文簡幫他拉開椅子,「沒事,我也剛到,上午的出診硬生生拖到了下午,不然可以早點見你。想吃點什麼?」
「我還不餓,點個喝的就行。」林承說。
崔文簡神色一暗,知道了林承這次約他出來主要是為了說事兒,而不是約會的性質。
「其實我也不餓。」崔文簡笑了下,「那兩杯果蔬汁?」
「行。」林承點點頭。
「我來吧,喝點東西不算請客。」崔文簡端起手機掃碼。
「謝謝。」林承笑了笑,「崔醫生今天沒穿白大褂,很帥啊。」
「看起來不像醫生?」崔文簡也跟著笑,問題帶著答案,「你穿的比我好看,襯衫西裝,是去參加聚會?」
襯衫領口兩顆扣子沒系,露出一小片蜜色皮膚和鋒利的鎖骨——這個男人,一截骨頭都漂亮。
敞著的淺灰色條紋西裝剪裁精細,寬鬆但有形,完全適合林承的身形,應該是定製款式。
整體風格瀟灑隨性,穿上這一身,不會是去上班。
「隨便穿穿。」林承身上這一套是保鏢送來的,說喬玉鶴讓他今天穿,不穿白不穿,喬玉鶴拿出來的一定是好東西。
「不過確實有約。」林承說。
果然,自己想的沒錯。崔文簡心道。
「你父親這段時間保持的不錯。」崔文簡說,「除了高血壓這樣的老年病,身體指標都還好,除了偶爾發瘋打人,不願意配合,其他都不錯。」
「他又打人了?」林承擰眉,「他打誰了?崔醫生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崔文簡頓了下,笑道,「沒事,小傷而已。」說著挽起袖子,結實的小臂上面赫然是兩道已經癒合了的抓痕。
林承臉上頓時掛不住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崔醫生,我不知道……實在抱歉,今天還讓你請我喝東西,太對不住了。」
「你跟我太客氣了,林承。」崔文簡已經放下了袖口,「叫我崔文簡就好,不然總感覺自己還在上班。」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
「那……崔文簡,要不改天我再請你出來吃飯吧,今天實在有約,就當給我個機會代我父親道歉。」林承說。
「你父親是精神病人,他沒有自控能力,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正常,不用道歉。」崔文簡笑笑,「但你的邀約我接受,隨時可以找我碰時間。」
林承這才放鬆下來,點點頭,「好。」
「先生,您點的綠野仙蹤和牛油果多多。」服務員將兩大杯果蔬汁放到了桌子上。
一個深綠,一個淺綠,健康的讓人陽痿。
「這杯你的。」崔文簡把淺綠色的那杯推給了他,「牛油果,菠蘿還有梨,口味好喝一點。」
「謝謝。」林承跟著喬玉鶴吃過太多這樣的冷餐,著實沒什麼興趣,是崔文簡選的地方。
對於第一次見面來說不隆重但也不會讓人覺得不重視,和崔醫生整個人給人個感覺一樣,很恰當。
這種不咸不淡的距離感或許會勾起好奇,讓人心動,但林承早就過了曖.昧拉扯的心境了,就算一眼看穿也懶得深究。
他叼著吸管喝了一口,這杯果蔬汁的味道也同樣恰當。
「崔文簡,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會接手我爸這樣的病人?」林承說,「所有器質性檢查都沒問題,不誇張的說跑遍了全世界也沒查出問題所在,十年間沒見好轉,你為什麼……?」
崔文簡先是略微詫異,然後笑笑,「哦,原來你想問這個。」
「是我大學時認識的一個朋友要我幫忙的,我還以為是你看上我的醫術了,通過他來委託我接收病例,原來不是嗎?你完全不知道?」
林承也懵了,「我不知道啊。你朋友是誰?」
「Enson,喬、昀深?好像是這兩個字。」崔文簡解釋,「國外待久了,我們都習慣叫彼此英文的名字。」
喬二?
喬昀深為什麼要讓崔文簡來治療自己的父親?而且似乎沒有要崔文簡保密的意思,是等著他咬鉤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喬玉鶴對有關父親的事情保持敏感尚且能理解,畢竟林泰江對那場大火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可這些關喬二什麼事?而且喬玉鶴對林泰江換主治大夫一事明顯事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