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頭髮和動物的毛髮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通過一定的工藝,人的頭髮也可以變成布料。」喬玉鶴盯著他,慢條斯理地解釋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會沒注意到我後面的發尾是留長的吧?」
「我記得啊,可是那點兒頭髮不可能夠做一條領帶吧?」林承還是不願相信自己把喬玉鶴的頭髮套在了脖子上。
「如果我說,之前我一直留著的是長發呢?」喬玉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從十四歲時開始的吧?那年我母親去世,之後我再沒剪過頭髮,直到你注意到有個人叫『喬玉鶴』的那天。」
十四歲到二十三,留了九年的長髮?
林承猛地想起,喬玉鶴的出道電影《溝壑》是一部古裝電影,背景設定在戰國末年,所以當時喬玉鶴的古裝扮相用的是自己的真頭髮?
所有劇宣的照片和影像上喬玉鶴都是長發過腰的造型,還以為是為了效果戴假髮片故意做的妝造,原來是真的?!
「……不、不是。」林承有些說不出話,「你為什麼……」為什麼因為一個仇人剪掉留了這麼多年的頭髮?還十分恐怖地把頭髮做成領帶。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喬玉鶴沖他笑,看在林承眼裡卻越發病態,「只是想著我的頭髮套在你脖子上會很好看,就像現在。」
林承下方一緊,這才注意到喬玉鶴居然用領帶長出來的那一截系在了他的鈴鐺上,繞了個八字最後在根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喬玉鶴!你這是要幹嘛?」林承緊張起來,抓住了領帶,發現自己正保持著弓起上身的狀態,而領帶繃的筆直,只要他想要稍稍直起身,圈在脖子上領帶不但箍得更緊,另一端還會牽扯要命的地方,簡直是雙重折磨。
「忘了,你的手還能動。」喬玉鶴笑笑,「要不這樣吧,你保證不碰領帶,我答應你不動崔文簡。」
?!
「喬玉鶴,你跟蹤我?!」火氣噌的一聲竄上來,林承怒視著面前的男人。
「想知道你在幹什麼不需要跟蹤,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能做到這樣的事。」喬玉鶴伸出手指撥了下那緊繃的領帶,林承立馬縮了縮身子,卻咬著牙沒吭聲。
「而且你明知道上一次因為這個崔文簡,我心情不太好,這次你居然還用他來挑戰我的忍耐度。」
「林承,你穿著我給你的新衣服,跑去見別人。」
「我都沒看過,你倒是先在崔醫生面前晃了一圈。」喬玉鶴呵了一聲,手指使壞地繞了圈領帶,林承的臉肉眼可見地迅速變紅,那兒居然有了精神起來的跡象。
「有感覺了是嗎?林承,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鏡片後,喬玉鶴彎起了眼睛,「享受我因為你而吃醋發瘋,然後再享受我一邊壓抑自己一邊還要懲罰你。」
他的林承垂著腦袋,淺而急促地呼吸著,領口露出的小片蜜色皮膚上已泛起一層細汗,平直的鎖骨和凹下的頸窩裡閃著耀眼的光澤。
「確定要放在腿上而不是把雙手背到身後去嗎?」喬玉鶴好心提醒,「等下你會忍不住的。」
「你混蛋……」林承抖著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句子,「一個崔文簡就把你醋成這樣,是不是但凡我和誰見面,你都要搞這麼一出?」
「我還沒那麼不理智。」喬玉鶴勾著食指抬起林承的下巴,看見對方又露出那副足夠誘人犯罪的色氣表情,倔強地呲著牙向下看他,兇狠的想要吃了他似的,身體的反應卻真誠,已經翹的挨上肚子了。
「崔文簡與你見面時揣著什麼目的,別說你不知道。」喬玉鶴放下手,指尖按在頭上輕輕撥開,拉出一條水晶般透明的絲線,再一松,彈了回去,發出啪的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足夠讓林承耳朵紅的像火燒。
撐在大腿上的雙手筋皮緊繃,指甲用力的都發白了,僵持了一會兒,終還是耐不住地背到了身後去。
「真聽話。」喬玉鶴勾勾嘴角,「要是能在犯錯之前也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喬玉鶴,你以為你是誰?……」林承弓著身體,眼尾發紅,「就算崔醫生喜歡我又怎樣?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林承,我知道你有多招人,所以你也該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喬玉鶴說,「你看你都能為了崔文簡不去碰領帶,這更讓我嫉妒了~」
「呵,活該你給自己找罪受。」林承知道喬玉鶴絕對有能力讓崔文簡消失在津海,可一個小時之前他才了解到崔文簡多想留在這裡發展。
「不用擔心我,我會自己處理好情緒。」喬玉鶴說。
林承覺得無語,喬玉鶴總是要把他的話意思扭曲,像是故意在氣他。
「林承,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喬玉鶴翹著腳好整以暇地注視他,戴著膠皮手套的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繼續拉扯領帶的話,你會先一步窒息的。」
「要你管……」林承腰背酸的要命,再不直起來一點的話簡直生不如死,相比之下頸間的窒息和下方的禁錮變得不那麼痛苦,反而莫名舒服了起來,情況愈演愈烈。
喬玉鶴看著林承掙扎的樣子,脖子上血管都爆出來了,卻還在死命扯著領帶,眼看著兩頭都憋的發紫,他的林承卻半眯著眼睛翻出了眼白,漂亮的身體抖的厲害。
一根領帶就能自己舒服到,他的林承還真是天賦異稟,可是再這樣下去怕不是要上頭?他不想讓林承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