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我。」喬玉鶴笑。
林承:「……」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喬玉鶴問。
「上次你說你母親忌日要到了,和喬董回津海的日子很近。」林承說,「所以我打電話問了丁殊,他把這墓園的地址給了我。」
林承環顧四周,這私家墓園的環境還真是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園林呢,到處都是綠植和池塘假山,還有個小型瀑布,漂亮的像仙境。
「Alex,你的手怎麼了?」林承注意到那個藍眼睛保鏢,給喬玉鶴撐傘的右手上纏著紗布,正滲出一小塊紅色血跡。
「Gunshot.」保鏢聲音發啞。
「中槍了?!」林承詫異,看向喬玉鶴,「這是怎麼回事?」
「被人盯上了而已,已經解決了。」喬玉鶴勾勾嘴角,安慰道,「別皺眉嘛~你這幅表情還說不是擔心我?」
林承抱著胳膊,依舊很兇地皺著眉沒說話,沒有吃對方這一套。
喬玉鶴看著林承,很快敗下陣來,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摳進林承露在肘窩裡外的半截手掌,強行拆開了這個抱臂的姿勢。
「這種危險的情況只是偶爾,而且保鏢不是白養的。」喬玉鶴抓著林承的手故意放在眼前,另一隻手捏著林承的指尖一根根掰開,好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插.進去。
「我又沒瞞你,對方逃的很快,我也不清楚是誰,想對我使壞的人太多了。」喬玉鶴彎著眼睛笑,玩著林承的手指,直到兩人十指相扣,「如果我說我剛才怕的要死,你會不會笑話我?」
「……撒謊也麻煩靠譜點。」林承用力到耳尖泛紅,「你要是會害怕的話,那可比狗會說人話還稀奇。」
喬玉鶴不顧林承的抵抗,在對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在你心裡我這麼厲害嗎?」
林承無語,「……我沒在誇你。」
「林承,我當然會害怕。」喬玉鶴彎著眼睛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在他手腕上輕輕啃咬,林承跟著一抖,終於受不住,於是用盡力氣奮力一扯,竟真的讓他掙脫了出來。
「現在是白天。」林承眼尾泛紅,反覆搓著手腕上被咬的那處皮膚,「而且這裡是墓地。」
你媽的骨灰盒就在你面前。發情也不看看時候,喬玉鶴這個瘋子。
「一個石碑罷了。」喬玉鶴盯著他,眼神絕不算純潔,「裡面什麼也沒有。就算有,我也不在乎。」
「什麼也沒有?」林承疑惑,扭頭看向墓碑上女人的照片。
「嗯,她的骨灰不在這裡。」喬玉鶴捏住林承的下巴,將那張臉掰回來看著自己——沒別的原因,突然不想要林承分心看別處而已。
「那她……?」林承問。
「記得喬榮立脖子上戴著的翡翠佛牌嗎?她的骨灰被壓縮成晶石薄片,就藏在裡面。」
林承瞪大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記得那個喬董胸前掛著的東西,手指粗細的金鍊子中間串著一個半掌大小的翡翠佛牌,長方形狀,黃金包邊,十分的財大氣粗。
「想問為什麼是嗎?」喬玉鶴笑著,撥了撥他額前遮眼的碎發,「因為我的母親啊,有一條旺夫命。」
「不僅命里旺夫,名字裡帶的『玉』字還註定會旺喬家,即便死了也會繼續保佑她的丈夫,於是連骨灰都成了護身符。」
「大師是這麼說的~」喬玉鶴笑著,「她所有的東西被銷毀,也是因為大師說這樣有助於她靈魂的念力集中在她丈夫一人身上,而不是亂七八糟的畫作和那隻即將老死的寵物狗。」
「那時候我十三、十四歲?倘若我當時只是個不會說話不懂人世的嬰兒,估計下場會和那條老狗一樣。」
「……」林承看不懂喬玉鶴的表情,或許剛才他不該抽回自己的手。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又心疼我了?」喬玉鶴不正經地戳戳他的臉頰。
「可我記得許爺爺說,你媽媽她是……為什麼會保佑別人?」林承對那兩個字很是猶豫。
「是自殺?」喬玉鶴幫他說了出來,「自殺的人怨氣重,怎麼會保佑別人是嗎?」
「大師又說了~這兩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繫。」
「其實就算有聯繫,她也不會的。病的太重了,自殺對她來說是種解脫,所以沒有怨氣……她死的時候甚至是笑著的,在她最喜歡的浴缸里。」
浴缸?
盈山湖別墅三樓浴室里,那個造型獨特的浴缸?
他第一天住進去時差點因為睡著而溺水,是喬玉鶴頂著蒸騰的熱氣衝進去,把他從滿是熱水的浴缸里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