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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手起家,這是我以前穿的衣服,能買得起的本來就少,很陳先生撞衫也很正常,掛在這裡,只是因為我非常懷舊而已。」

陳見津裝模作樣地瞭然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深夜,陳見津出來接水,陳拾的房間與自己對著,已是凌晨,陳見津卻看到陳拾的的房間裡露出昏黃的燈光。

裡面穿出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陳見津脫下拖鞋,躡手躡腳,屏住呼吸,靜悄悄地走了過去。

他俯身在門上,借著細小的門縫看著裡面的情況,卻讓他錯愕地睜大了眼。

陳拾像小鳥築巢一樣,將衣櫃裡那些他過去穿過的衣服拿了出來,然後層層疊疊地放在床上,細細的整理團起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小窩。

他像是一隻缺乏安全感的小狗一樣,睡在窩裡面,依戀地用臉蹭著那些舊衣服,而後將自己地整張臉埋入衣服中,背高高躬起,滿臉滿足的吸著衣服的氣息。

(沒做什麼放過我吧審核,只是聞衣服)

病態又乖巧。

陳見津喉結輕輕滾動,湛藍色的眼睛睜大,劍已出鞘,他扯下衣角,用力地將劍按了下去,想將劍收回去。

他揉了揉眉心,陰暗與罪惡的感覺攀上身體,但難以跨越對方是自己兒時舊友的負罪感,他後退一步,想要關上這扇罪惡的門。

但更讓他感到羞恥的事情發生了,陳拾像小狗一樣埋頭聞了一會兒,而後下床拿出了一件衣服。

陳見津眯著眼睛看過去,可看清地一瞬間緋紅就攀上了他的耳畔,他紅著臉假裝自己很忙,小動作一堆,但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陳拾。

陳拾拿了自己脫下來的,還沒洗的貼身衣物,對方先是聞了一下,眉眼中瀰漫起一絲難耐的沉溺。

他小心翼翼地給可憐兮兮的小狗尾巴穿上衣服,憐愛地摸了摸狗尾巴的腦袋。

陳見津面無表情地看著,但下頜的肌肉緊繃,牙關早已咬緊。

不知是風還是對方緊咬的牙關間泄出的喃喃自語,寂靜的夜裡發出沙沙的響聲,像陣陣的波浪一樣,起起落落。

陳見津看著這番場景,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像是看見了珍饈美味一樣。

湛藍色的眼尾泛紅,眼睛裡因為長時間睜大,出現了細細的血絲。

既然對方玷污自己的衣服,那麼他對著自己的好友犯一個小錯,應該也不算犯罪,只是懲罰這個偷衣服的賊。

陳見津垂眸,聖人終究被拉下來聖壇,染上了世俗。

他對著自己的摯友,拿出了罪惡骯髒的利劍,隨著對方的抬手落下,他是一名盡責的鐵匠,捶打著柔軟的劍身。

利劍變得堅硬,他的手因為長期的捶打,湧上酸痛,他滿臉隱忍,不忍嘶嘶抽氣。

「津哥,我表現的好嗎?」

但房間內陳拾突然黏黏糊糊地開口,讓陳見津鍛造的動作陡然僵住,他慢慢側目看向床上的人。

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注意在門縫窺探的他,反而是陳拾自己在幻想,幻想手上不是冷冰冰的衣物,陳見津就在身旁。

在陳拾結束的那一刻,縱使陳見津再小心,門上同時也被弄髒。

陳見津看著那道污穢,心裡湧起了嚴重的負罪感,他的貝齒輕咬著朱唇,慢慢闔門退了出去。

但陳見津未曾看到的是,在他走後,原本軟乎乎躺在床上的陳拾,也慢慢地從陳見津衣服築成的巢穴里走出來。

走到門口,那雙小狗眼彎彎,輕輕地低下頭嗅著身上那股與陳見津相似的味道。

而後他又蹲下來,用手輕輕刮下門上,陳見津無意中濺上的部分,而後痴痴地將指尖含進嘴裡,閉上眼感受著那個味道,唇角揚起。

但很快那種痴迷與幸福轉變成了一種隱隱地擔心,他喃喃自語的說:

「津哥自己一個人疏解一定很累,說不定他並沒有爽到。」

他輕咬著嘴唇,清純的眉眼帶著幾絲憂愁,就好像溫柔的妻子擔憂自己的丈夫,不滿意他們的性/生活。

於是妻子很快便給自己找好了與丈夫更進一步的藉口。

「下次還是我親自來吧。」

早晨,陳見津看著床前的衣服,明明已被洗乾淨,但陳見津的腦子裡仍然是昨晚那些曖昧的黃色廢料。

他的眼角輕輕抽搐,像毛茸茸的小貓一樣甩了甩腦袋,然後穿上了那些衣服。

下樓,陳拾早早地就在廚房做好了早餐,看見陳見津醒了,便立刻把熱氣騰騰的精美早餐端了出來,狀似無意地問:

「昨晚睡得好嗎?」

陳見津臉色奇怪地看著面前的早餐,和穿著工裝,腰間還別著槍,卻圍了一個粉色圍裙,當賢妻良母的陳拾。

他低頭輕輕抿了一口粥,過去因為對方的身體,總是他給陳拾做飯,把陳拾寵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口中的粥鮮香回味無窮,陳拾手上燙出來的水泡和細小的刀痕在陳見津湛藍色的眼睛下一覽無餘。

陳拾發現了陳見津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立刻拉長了衣袖,用袖子遮住手上的傷口。

面上是揣揣不安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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