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經涼了,喻森又換了一盆熱水,繼續給溫涵宇擦身體,不得不說,知道溫涵宇是男人之後,喻森再接觸對方身體的時候少了很多顧忌。
沒幾下,便漸漸放開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能是男人呢?你比我們村最俊的姑娘都好看。」
「不過這樣也好,咱們以後就做兄弟,我也方便照顧你,」目光落在某個部位,喻森頓了頓,「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可算擦完了,」喻森系扣子的手一頓,「你們城裡人都習慣穿著衣服睡覺嗎?這樣睡一晚上多累人啊,反正也沒人看到,就這麼著吧,明天早上我再給你換衣服。」
自說自話結束,喻森手腳麻利的收拾完屋裡東西,將檢測儀的連線重新貼回溫涵宇身上,自己匆匆沖了個熱水澡,趁著身上的熱乎氣兒還沒散,泥鰍似的滑進被窩,挨著溫涵宇,沒幾秒鐘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臨睡前,還不忘和溫涵宇說聲「晚安」。
夜色逐漸濃郁,熟睡中的喻森本能的循著熱源靠過去,手腳並用像只無尾熊似的掛在了溫涵宇身上,大概是潛意識中還保留著一絲清醒--顧忌著溫涵宇身上的傷口,幾秒鐘之後,喻森撤回了搭在對方胸膛上的胳膊。
雙手交叉穿過溫涵宇胳膊和身體之間的空隙,打了個結,然後徹底不動了。
夜深人靜,檢測儀器發出綠油油的光,上面顯示的幾個數字還在持續不斷的變化著……
婚禮之後第三天,他們重新搬回了老宅。
值得一提的是,搬回老宅之後,家裡又來了一個男護工,和之前的不同,男護工只管早上來給溫涵宇打針,其他事情一律由喻森負責。
老太太也說話算話,一周後,喻森順利入學做了一名高三插班生。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前一晚,喻森興奮的大半個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精神飽滿的坐在窗明几淨的教師中,認真聽老師講課、做筆記,午飯在學校食堂解決,晚上由司機接回家。
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照顧溫涵宇的任務就由新來的護工負責,他回來之後便接手工作。
一開始,喻森覺得每天派車接送他有些太麻煩,但老太太堅持,喻森便也沒再說什麼。
沒幾天,喻森便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如果,學校留的作業再簡單一點就更好了。
以前,喻森就像是王家養得長工,能吃飽就不錯了,王漢義更不可能浪費錢供他讀書。喻森都是偷偷撿他弟弟學過不用的書本來練習,遇到看不懂的內容就記下來,找機會去村里一個退休老教師高爺爺家裡統一解惑。
這樣的基礎,能跟上學校的教學進度才是有鬼了。
任憑喻森學習勁頭再足,在連番磋磨和打擊之後,除了對學習這件事更加高漲的敬畏之心,便是對自己能力的深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