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泉水是她特意帶來為鬥茶準備的。
有些茶葉,配上好的泉水,出來的茶香是不一樣的。
現在這水沒了,再倒回去又來不及。
最近事事不順,她氣的對護衛們說:「打死他們!打死一個賞一百兩!」
山匪:「…」
山匪被打死是沒人管的,說不定反而還會受到衙門的嘉獎。
他們雖然缺錢,但還真沒想過要死啊。
於是他們開始掉頭就跑,好幾個在打鬥中受了傷的,早就已經往回跑了。
山匪們對附近的地形十分了解,很快就鑽進了山林里,護衛們當然不敢追,只能作罷。
這次山匪們來這一趟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除了一開始拿了那二十兩,他們跑的時候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拿。
說是打劫,其實比這些護衛們還要怕死。
拍死還當什麼山匪!
祁劉氏氣的很。
祁歲枝也有些後怕,她看著幾個受了傷的護衛,問:「娘,咱們還去州府嗎?」
護衛們受了傷,帶來的山泉水也沒了。
祁劉氏站在側翻的牛車跟前,咬牙道:「回去?不行!咱們不能如了祁歲榕的意。這些山匪肯定是她收買的,她就是想要對付我們,不讓我們去州府,她休想。」
幸好,她也找了山匪去對付『祁歲榕』,誰也別想好過就是了!
祁劉氏被山匪們攔截的時候,陳知許已經到了南陵州的城門外了。
錢長鋒調查完了那幾家海商之後,就提前趕到了州府門前等著,按照陳知許的趕路速度,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到了。
果然,他在城門口等來了陳知許的牛車。
護送她的鏢師認得錢長鋒,還上前打招呼。
錢長鋒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看到陳知許和祁歲安坐在那,他笑了一下:「一路上可還順利?」
祁歲安搶答:「不順利,有山匪。」
「山匪?」錢長鋒眉頭一皺。
他記得南陵州府的官道上並沒有山匪啊。
看來是太久沒有來清道,被人鑽了空子了。
錢長鋒便直接跳上了牛車裡面。
祁歲安又大聲嚷嚷:「哎呦你別上來啊,牛都走不動了!」
錢長鋒:「…」
牛拉車的速度果然慢了下來。
祁歲安:「租車的人說了,這牛是老牛,拉不動三個人,你快下去吧。」
錢長鋒臉都要黑了,他掀開車簾,對外面的鏢師說:「停一下。」
鏢師們便將牛車趕到路邊,他們就在城門口,人非常多,稍不注意就擋了別人的道。
錢長鋒看他們幾眼,問:「沒事吧?」
陳知許微微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沒事,你呢?辦的事可還順利?」
錢長鋒點頭:「還行,你們找到住的地方沒有?」
陳知許;「正準備進了城後,先去訂客棧。」
錢長鋒看著她的臉色:「我在這裡有個朋友,他家開客棧的,我們可以過去住,我已經讓他留了房間了。」
陳知許看著他的臉色,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但是錢長鋒是烏石村的人,為什麼在縣裡,以及在州府都有那麼多的朋友,她總覺得不太合理。
普通的村民不可能有他這種人脈。
這個人,表現的很喜歡她的樣子,結果卻隱瞞著那麼多事。
陳知許心裡有些不舒服。
錢長鋒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當機立斷:「行,就這麼辦。」
陳知許:「…」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這個時候,王得文跑了過來,趴在車邊問:「阿榕,怎麼停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十分高壯的男人蹲在狹窄的車裡,把陳知許姐弟倆都擋住了。
錢長鋒回頭看他,臉色黑沉沉的。
王得文被他這氣勢嚇的後退兩步。
這男人好兇。
錢長鋒看了陳知許一眼,陳知許有些尷尬,趕緊解釋:「路上遇到了,便結伴而行了。」
錢長鋒:「哦。」
他頓了一會兒,又說:「可是,我只讓我朋友留了兩間房。」
陳知許看著他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下:「無妨,到了問問,若是有別的房間,便讓王少爺去訂一間好了。」
錢長鋒臉有些臭,他又說:「近日客棧生意不錯,全客棧只剩下這兩間房了。」
陳知許:「…」
站在一邊的王得文聽見了,十分單純的說:「阿榕,沒事的,沒事的,我可以到別的客棧住,等你安頓下來了,我再去找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