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總算沒浪費。
洪喜霞心裡仿佛落下一塊石頭,隨口問道:「行舟還沒來信嗎?」
這都快兩個月了,張行舟無論如何得給家裡報個平安吧。
「沒有。」薛子蘭解釋,「可能還沒安頓下來,或者已經寫了信,信還在路上,要些時日才能收到。」
洪喜霞很識趣地沒有多問,生怕再刨根問底,問出更可怕的猜想。
她自欺欺人地贊同薛子蘭的解釋,不去想別的可能。
兩人回到家,經此一事,關系變得更貼近了些。
相處愈發和諧,唯獨在早上送菜一事上發生意見不合。
洪喜霞堅持要繼續替薛子蘭送菜,「我現在身體都恢復好了,你不能讓我坐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干吧?地里的活兒不能幹,騎車送菜也不能幹?我才五十多歲,這個年紀總不能坐在家裡等你養吧?」
薛子蘭生怕她再有個好歹,堅決不肯,「你要是路上再出點狀況,我就成張家的罪人了。」
兩人爭執半天,最後想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策略。
還是和先前一樣,兩人一起去送菜。
這樣一來,薛子蘭不用擔心洪喜霞獨自一人會出事,洪喜霞也不用擔心薛子蘭有孕在身路上出狀況。
隨後的日子,婆媳倆總是一大早在菜園摘了菜,晃晃悠悠往城裡趕。
一個月後,薛子蘭的肚子開始顯懷。
她只能穿大一些的寬鬆衣物,遮住稍稍隆起的腹部。
進入冬月,氣溫急劇降低,薛子蘭騎著三輪車送菜,寒風颳在臉上,生生發疼。
洪喜霞怕她冷,總讓她在三輪車裡坐著,自己拿圍巾遮住半張臉,吭哧吭哧地騎車。
遇到路障或是上坡,得要使勁,一使勁,洪喜霞腰部受不住,每次都咬著後槽牙忍住腰間的疼痛努力往前沖。
薛子蘭坐在車上也不安心,總是隔一段路就要求換自己來騎,洪喜霞不肯,兩人僵持在路上,互相理論。
理論著理論著,一輛貨車悶不吭聲在兩人旁邊停下。
貨車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兩位,能上車避避風嗎?我有事想要和你們商量。」
洪喜霞認得這個探出腦袋的年輕人。
這不是湖對面那個趙老五的兒子趙文斌麼?
順風車不搭白不搭,不等薛子蘭反應過來,洪喜霞已經歡天喜地拉著她登上貨車,連帶著三輪車也被放在後面拉貨的空箱中。
「小伙子,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商量?」上了車的洪喜霞感到一陣暖和,看向開車的趙文斌,直問道。
趙文斌沒著急接話,他目光在薛子蘭身上快速瞟了一眼。
幾個月不見,這人消瘦得厲害,全然沒有之前紅潤的臉色。
他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開口:「我見你們每天一大早都要去城裡送菜,現在天氣冷了,你們騎三輪車也不擋風,這樣吧,以後我去城裡送魚,順帶幫你們送菜,不過你們得額外提供一天的蔬菜量到屯上。」
平洋湖邊扎了一個屯,屯裡面住著好幾個守夜的人。
每到收穫季節,偷魚賊格外瘋狂,趁著夜色悄悄划船到湖心偷魚,屯上的人每夜都要派出兩人熬夜開機帆船巡視。
另有幾人每天都要起早撒網撈魚,撈出的魚要被送去城裡餐館供應。
這些人駐紮在屯上,要管他們的吃食。
洪喜霞一聽,大喜過望,「可以可以。」
現在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她也不放心薛子蘭天天受冷風吹,有人幫忙順道送菜,是再好不過的事,只不過額外提供一些蔬菜罷了,很划算。
洪喜霞當場答應下來。
趙文斌見狀,又道:「屯上燒飯阿姨過兩天有事要回老家,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接班?一天只做三餐飯,沒別的事,工資按每日十塊結算。」
一天十塊,一個月那就是三百塊。
三百塊的工資,抵得上城裡一個正式員工的收入,這真是天大的划算買賣。
每天也不用干別的事,只做三餐飯,很輕鬆的活兒。正好她腰間有舊疾,出車禍後再也不能幹重活,做飯這點輕巧事再適合她不過。
洪喜霞內心一喜,張嘴便要答應,誰知薛子蘭搶先開口:「謝謝你的好意,我婆婆她身體還沒恢復好,準備讓她再多歇一些時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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