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張行舟朝薛子蘭攤攤手,「大哥沒說原因。」
「我姐也沒說原因。」薛子蘭默默坐在沙發上,琢磨,「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張行舟和她大眼瞪小眼。
這消息傳回老家時,同樣引起一陣轟動。
薛子梅和張遠洋在村里都算得上有名有姓的風雲人物,當初干出的大事那是一件接一件,如今這兩人要湊到一起,村里人免不得熱烈討論。
「不是說薛子梅的對象是教授嗎,怎麼突然要嫁給張遠洋?」
「我還聽說張遠洋的對象是留洋歸來的高材生呢,怎麼變成薛子梅啦?」
「誰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情況哦,分明都要結婚了,怎麼突然湊在一起?」
「什麼鍋配什麼蓋,這兩人知根知底的,過去也都不清白,在一起挺好。」
……
婚禮辦得很簡單,只請了老家幾位親戚去城裡最大的飯店擺了幾桌宴席。
什麼儀式也沒有。
大家都很納悶,薛子梅向來是個愛面子的人,張遠洋也是喜歡擺譜的,怎麼兩人的婚禮弄得這麼簡單?
當事人面色看起來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參加婚宴的人都覺得這場婚禮處處透著不對勁。
直到有人觀察到薛子梅向長輩敬酒的時候滴酒不沾,以茶代酒。
這樣一個小小的行為立即引發有心人的思考,於是大家明白,這薛子梅是有喜了。
難怪婚禮辦得這樣倉促,難道連排場也不要,只求先走個形式。
嘖嘖,原來是先上車後補票。
這年頭未婚先孕不是什麼好名聲的事情,婚禮過後,這事在鄉下傳開,免不得又是一陣熱烈討論。
其中,最憤慨的當屬黃玉美。
自打參加婚禮後,她心裡說不出的苦悶。
這一切的源頭要追溯到她在婚禮結束當天去參觀了一遍張遠洋買下的新別墅。
別墅還在裝修中,到處都堆著木板材,即使很混亂,她也能從這半吊子工程中窺見完工後的恢弘與氣派。
真大啊!
兩百多平的別墅,據說一套下來得七位數的花費,連裝修都得十幾萬。
薛子梅這是真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
黃玉美心中艷羨不已。
這薛子梅的福氣是真好啊,那江皓也是個家境好的,無論她嫁了誰,總歸是要過上好日子,唉……羨慕不來。
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男人都膚淺,向來只看臉。
直到她知道薛子梅懷了身孕,心裡的艷羨登時轉化為嫉妒。
原來薛子梅是懷了身孕才和張遠洋步入婚姻的殿堂,原來都是看在肚子的份上。
女人的相貌是天生不同,但生孩子的能力沒什麼兩樣,怎麼薛子梅就能憑藉懷孕嫁這麼好呢?
黃玉美憤憤不已,回了家,好幾天都板著一張臉。
薛子勇見她狀態不對勁,關切地問候:「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黃玉美不想理他。
她的確是病了,得了一種名為嫉妒的病。
當她從薛子梅口中得知,目前家裡的財政大權是薛子梅掌握的時候,心裡的嫉妒達到頂峰。
張遠洋這幾年拼事業,很是賺了一點錢,可薛子梅是啥也沒幹啊,現成的桃子等著她摘,以後都過著在家躺著數錢的日子。
嘖嘖,怎麼人家的命就這麼好呢?
午夜夢回,黃玉美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年輕時的往事。
如果當初和張遠洋說親時,張遠洋答應下來,如今住在別墅裡面、掌管著家裡財政的人是不是就成了她?
唉……說什麼都晚了。
她已經嫁給薛子勇,生了一兒一女。
黃玉美那幾天格外看不順眼薛子勇,總覺得是薛子勇拖累自己。
如果當初沒有急著嫁人,等張遠洋第一次婚姻失敗後,她再讓人說親,張遠洋不見得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