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好幾年沒辦事?」黃玉美不滿地嚷嚷,掰起手指頭數數,「前幾年張素上大學他們家請客了,再往前推幾年,張朴上大學也請客了,再往前推些年頭,兩小孩的一周歲都擺了宴席,他們家一路的順程咱們都送過禮金,真要論起來,我們家才是那個虧的!」
……
薛子勇懶得再去算計陳年舊事,只問:「這次擺宴,你得過去吧?」
「不去。」黃玉美拒絕。
薛子勇勸道:「要是只一個小孩結婚,你不去也就算了,這是子蘭兩個孩子同一天辦酒席,你要是再不出席,這門親戚以後怕是不用走動了。」
一晃好些年過去,黃玉美心中的埋怨早已沒有當初那樣深刻。
都已經年過半百的人,時間自動撫平年少輕狂的恨意,她料想這樣的大日子,所有親戚應該都會參加,怕是難得一遇的大團圓熱鬧景象。
貪熱鬧的黃玉美鬆了口,「行吧,我去。」
——
一個月後的婚禮上,果真是熱鬧至極。
自打長大後,幾個小孩各奔東西,很少有能聚到一起的機會。
張小茹是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的,她如今的模特生涯已經步入發展關鍵期,一些國際重大秀台上能時不時看到她的身影。
張麗珍頂著博士頭銜留學歸來,與張朴差不多同時間創業,如今和張朴一樣,也是一家公司的老闆。
薛敏敏和崔雲康沒那麼大本事,這些年靠著努力工作存了點積蓄,開了一家小型超市。薛敏敏不用再去上夜班,崔雲康也不用再風餐露宿,兩夫妻一邊帶娃一邊守店,日子過得富足。
所有小輩中,只有薛壯壯是過得稀里糊塗的。
結婚四年,他和王雪梅一直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去醫院檢查過,兩人都沒什麼大問題,奈何一直沒能懷孕。
各種偏方都試過,沒用。
眼看過了三十歲,肚子還沒動靜,王雪梅愈發焦躁起來,脾氣比之前更加暴戾,總要因一點小事和他大吵大鬧。
他只能忍氣吞聲,有時候忍不過,回了幾句嘴,王雪梅就要抹鼻涕抹眼淚,指責他嫌棄自己生不出孩子。
冤枉吶,他還真沒那麼在意生不生孩子,他只是實在受不住王雪梅這種反覆無常的脾氣。
這陣子聽說張素和張朴要同一天辦婚禮,王雪梅神經質似的脾氣稍稍改好一些,看著是正常了,薛壯壯也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備了大禮過來吃席。
擺宴那天是真熱鬧,幾家親戚久違的聚在一起,頗有些當年薛子蘭和張行舟結婚時的景象。
簡單的一頓飯結束後,臨近黃昏,誰也沒有急著離開。
成年人的世界,聚少離多,大家似乎都意識到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都享受在這團圓的喜慶氛圍之中,不忍打破。
薛子蘭重新端上果盤和一些乾果零食,號召一家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聊天。
男人哪能安心聊天,單獨在旁邊開了一張牌桌。
張行舟,張遠洋和薛子勇三個人湊不齊一桌,只得讓已為人父的崔雲康來湊數。
崔雲康對打牌沒有興趣,想讓給薛壯壯頂角,薛壯壯樂呵呵地起身要過去,聽得王雪梅冷下臉一聲咳,只得縮回腦袋又乖乖坐了回去。
至於張朴和霍烯這兩位乳臭未乾的新郎官,還沒資格上牌桌,跟著一堆婦人坐在客廳里聊天。
一家人聚得實在齊整,望著這般久違的熱鬧景象,張千帆感嘆:「以前行舟結婚時也是這麼熱鬧,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旁磕著瓜子的黃玉美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子蘭結婚,千帆你沒參加吧?」
這話下了張千帆面子,惹得張千帆面上一紅。
怎麼回事,過了這麼多年,子蘭的大嫂說話還是這麼討人嫌。
她記住的熱鬧婚禮場面其實是她大哥張遠洋頭婚時的場面,這個時刻提起她大哥那段無疾而終的頭婚,顯然是不合適,她張冠李戴了一下,沒想到要被沒眼力勁的黃玉美當場揭穿。
張千帆冷下臉,不言語了,只埋頭去拿桌上的橘子。
薛子蘭連忙打圓場:「我當年結婚,熱鬧是熱鬧,不過那會兒的熱鬧和現在不一樣,那會兒大家是窮開心,兜里一分錢都沒有,還樂呵呵的,對未來日子特樂觀,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會兒樂觀個什麼勁。」
一番話逗得眾人笑起來。
笑聲過後,張千帆將手中剝了皮的橘子遞給旁邊的張麗珍,「麗珍啊,你瞧張朴和張素都比你小,他倆都成了家,你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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