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君山問:「今日吃什麼。」
梅林想了想,答:「我下山買了一些糕點,今日午頭便做你最喜歡吃的辣炸魚怎麼樣。」
「好,」陰君山揚起笑臉,開心地笑了很久,坐在那嘀咕道,「冷好的桃花釀也要喝!」
午頭,飯香氣四溢,難得她胃口大開,大吃特吃一頓,吃完揉揉肚子,滿足得不行,大口喝幾口桃花釀,喝完舒服一躺,梅林坐在書案前寫寫畫畫,他時不時抬眉看看,女人躺在美人榻上睡得香。
一炷香過去,陰君山起身,梅林坐在書案前讀書,手裡捧本東大陸史,看得認認真真,女人伸懶腰,覺得脖子有些痛,而梅林偷偷摸摸瞧她,眼神更是陰暗晦澀。
陰溝里的老鼠,就連笑都是陰暗的。
梅林收起目光,陰君山摸摸脖子,有點痛意,她問梅林,這處怎麼了,少年目光閃躲,微笑片刻說,只是蚊子咬的罷了。
女人皺眉,脖子肯定紅了一個包,她仔細摸了摸,確實沒有包,應是發覺少年支支吾吾的躲閃覺得好笑,索性大笑起來,說原來是只蚊子啊。
蚊子怎麼會說自己就是那隻蚊子,他會說,啊,原來有隻蚊子,可這三月春日,哪來的蚊子。
她嬌笑一番,問:「是呀,陽春三月,哪來的蚊子,你倒好成了夏季了。」
青綠大袖襯托她皮膚白皙,耳垂的耳飾是青鳥羽毛做的,也青綠青綠的顏色,發盤起做髮髻,一根碧玉簪子插入厚發中,她在笑,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梅林覺得他要沉浸在這片溫柔海里了。
夜裡,他們吃完了晚飯,搬來梯子,走到屋頂上觀月,陰君山有項極其順手的絕活,是觀月算命極其准,梅林跟在她屁股後面說,在二十三重天的仙人,不會御劍飛行,還是不會直接到屋頂。
他是一句玩笑話,陰君山認真思考起來,他說的沒錯,每次陰母讓她多學一些法術,她就跑去找觀月師學算命,法術學了一點,會倒是會,但算命是本行,法術是生活。
她答:「我算命更好,我今日就給你算算,來。」
坐在屋頂上,月光撒落下,梅林把手伸到陰君山面前,她仔仔細細看了看,划過他的手心,像是撓痒痒一般,繞得梅林心癢,他勾唇眉眼笑彎彎。
陰君山意味深長,道:「你會有個很愛你的人,你會長命百歲,你會福壽安康。」
梅林湊近了問,真的嗎?
陰君山答,當然真的,還能騙你不成。
梅林伸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摸得她髮絲凌亂不堪,幾根碎發落在手心,少年鬼使神差道:「你為我,做一條手鍊吧,用你的頭髮。」
用髮絲做的手鍊帶著愛人的祝福,如若你是真心實意的愛她,那你就是帶有幸運和祝福的,如果你背叛了她,把手鍊丟掉,那一切將會逆轉成為詛咒,陰君山不想編,用力搖頭,搖成了撥浪鼓。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