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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晅笑著搖了搖頭,遺憾道:「你和李硯真就這麼結束了?」

葉觀瀾沉默著,目光淡淡地落在桌上的茶杯上,彷佛那杯茶里藏著什麼他不想面對的東西。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神情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如果你倆沒可能,那李硯可能快要結婚了。」

葉觀瀾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茶湯在杯中泛起漣漪。

「我一直沒給你說過,這幾年他和家裡也在反抗。你知道的,李家已經有個兒子找了男人,不能再出第二個。」

王晅見他不說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也是,當年他為了前途選擇和你分開,如今年齡輕輕就坐到了副局這個位置,確實前途無量。你們倆……也算是各自安好吧。」

葉觀瀾凝視著杯中殘茶。沉底的普洱在琥珀色茶湯里舒展,像是那年在倫敦公寓,李硯白襯衫上暈開的咖啡漬。

「當年他選調令下來時,連行李箱滾輪聲都比告別體面。」

葉觀瀾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卻比不上他心裡的滋味。

王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杯沿,忽然傾身向前:「楊晟這半個月把葉家旁支查了個底朝天,偏生燈下黑,竟不知正主就在眼前。」他尾音帶鉤,」怎麼,這是打算推波助瀾?」

葉觀瀾琥珀色的瞳孔在茶霧後若隱若現,像深潭裡浮動的月光。他慢條斯理吹散茶沫。

「聽說橫店今年立項的武俠劇,服化道還在用二十年前的審美。」

「所以你要當那條鲶魚?」王暄忽然笑出聲,腕間沉香珠撞在案几上發出脆響,「港圈老鳳凰守著褪色的金鑾殿,內地這幫暴發戶又捧著鍍金痰盂當古董——」

葉觀瀾不置可否。

香港影視圈的寒冬已經持續很久了,老一代的明星都已經退居幕後,現在開拓內地市場,確實是件好事。

而內地影視圈也差不多,魚龍混雜,多數都是一些沒營養的作品,扶都扶不上牆。有一個人能給他們帶來危機感,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王晅點了點頭,語氣認真:「但我不想和過去的任何一個圈子結盟,我需要的是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圈子。」

葉觀瀾從桌上拿過打火機,將沾有血的紙巾點燃,幽藍火舌已舔舐著染血紙巾,他攪動濃白湯羹,血色在翻滾的湯汁中化作無形。

「舊戲台塌了,才能搭新場子。」他起身時帶起檀香暗涌,「楊晟這張牌……倒是比想像中有趣。」

葉觀瀾拍了拍王晅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鼓勵。

「想就去做吧,只有做了才知道合不合適。」

……

楊晟像尾銀魚破開水面,水珠順著背肌滾落。

手機在躺椅上震起,他掃了眼來電顯示,濕漉漉的食指在接通鍵上懸了三秒。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周了,那晚後,王晅主動給了他葉觀瀾的電話,但沒敢打擾他。

此刻顯示屏上顯示的葉觀瀾三個字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居然主動給他打電話?

「葉少,有何吩咐啊?」

「晚上有空嗎?」葉觀瀾的聲音好像永遠都是這麼平靜,聽不出情緒。

楊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葉少親自賞臉,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來啊。」

他故意讓水聲濺進話筒。

電流聲也濾不淡那人玉石一樣的聲線:「請你吃北京烤鴨。」

楊晟本想說一句一個烤鴨有什麼好吃的,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行,葉少看著安排。」

掛了電話後,楊晟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轉身跳進了泳池內。

這兩個月跟著王暄混跡京城,說是開拓人脈,實則遊手好閒。

他抹了把臉,突然狠狠捶向水面——那日包廂里突如其來的吻,分明是裹著蜜糖的羞辱。

楊三少爺沒想到,從來都是他親別人,來了這裡後不僅身份降低了,就連男人都敢對他動手動腳。

但好在葉觀瀾長得不賴,不然那天他和葉觀瀾,總有一個得趴著從包廂出來。

……

暮色中的老店像幅褪色年畫,招牌上的金漆剝落大半,木質窗欞泛著經年累月的油光,整面牆的博古架擺滿世紀影星簽名照。

楊晟用愛馬仕絲綢方巾虛掩口鼻,甚至都懷疑這裡的衛生合不合格。心裡也有所不爽,葉觀瀾請自己吃飯居然來這麼個窮酸地方。

走進去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那人連他姓什麼都沒問,直接帶著他上了二樓,最後停在了一間包廂外。

楊晟推門進去,葉觀瀾已經坐在包廂里,桌上擺放著幾個菜,他抬頭看了楊晟一眼,眉峰在暖光下意外柔和,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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