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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葉觀瀾的聲音比茶湯還淡。

「王晅手裡那塊地。」楊晟直視他的眼睛,「你幫我拿下,股份就是你的。」

雨聲不知何時變小了。茶香與雪茄的氣息在空氣中廝殺,像兩匹暗中較勁的狼。葉觀瀾的指尖在桌面敲擊,每一聲都準確得像秒針走動。

楊晟的喉結輕輕滾動。這場豪賭他押上了全部籌碼,但面對葉觀瀾,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這個男人的心思比故宮的迷宮還難猜,可他別無選擇——京城這潭深水,要麼跟著蛟龍游,要麼被蝦米啃得骨頭都不剩。

「我要51%。」葉觀瀾突然開口,聲音像冰刀滑過玻璃。

楊晟瞳孔驟縮。這1%的差距,是天塹。

「為什麼?」他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葉觀瀾終於抬眼看他,目光能剖開人心:「因為我不做合夥人,」他緩緩吐出最後兩個字,「只做掌舵人。」

「葉少這是要我做傀儡?」他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葉觀瀾的眸光深不見底:「楊少不是說…信任我麼?」

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暈染開來,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兩柄出鞘的劍。

楊晟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而葉觀瀾,是唯一的繩索。

「這意味著,」葉觀瀾的聲音像冰刀滑過玻璃,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無論股權如何分配,最終決策權必須在我手裡。」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叩,「51%不是數字遊戲,是生殺大權。」

楊晟的後背陷進真皮座椅里,指節無意識地在扶手上敲出淩亂的節奏。他眯起眼睛,嘴角掛著玩味的笑:「葉少這是…答應了?」

恰在此時,包廂門被輕輕推開。

服務生端著鎏金托盤魚貫而入,水晶餐具碰撞出清脆的聲響。楊晟掐滅菸蒂,伸手去端茶時突然怔住——白切雞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蜜汁叉燒紅得誘人,煲仔飯還在滋滋作響。

這些熟悉的香氣像一記悶拳,猝不及防擊中他的胃。

「菜都涼了,葉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楊晟聲音裡帶著刻意的漫不經心,目光卻黏在那碗冒著熱氣的西洋菜燉陳腎湯上移不開。

葉觀瀾拿起描金湯勺,湯汁劃出一道琥珀色的弧線。他將湯碗推到楊晟面前,瓷器相碰發出quot叮quot的一聲輕響。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彷佛他們早已這樣對坐飲湯多年。

就在葉觀瀾收回手的瞬間,楊晟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不給個準話,」楊晟的拇指正好按在葉觀瀾的脈搏處,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的跳動,「這頓飯我怕是食不知味啊。」他笑得像個無賴,可眼底的執拗暴露無遺。

兩人隔著一桌佳肴對峙。葉觀瀾的腕骨在他掌心裡微微發燙,楊晟甚至能聞到他袖口淡淡的沉香氣。煙霧在他們之間織成朦朧的紗帳,卻遮不住彼此眼中跳動的火光。

「好。」

這個單音字節像顆子彈,把楊晟釘在了原地。他瞳孔微微放大,隨即綻開一個得逞的笑容,鬆開手時故意用指尖滑過葉觀瀾的手心。看著葉觀瀾腕上漸漸浮現的淡紅指痕,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抱歉啊,」他故意用指腹蹭過那片泛紅的皮膚,語氣輕佻得像在調情,「我這個人一激動就控制不住力道。」

葉觀瀾垂眸看著腕上泛起的紅痕,用紙巾擦拭的動作像是在給某種危險動物消毒。他抬眼時,正好撞見楊晟扯松領帶的模樣——那個藏在衣領下的紋身若隱若現,像吐著信子向他示威。

當他再抬眼時,眼底的波瀾已經平息如鏡:「楊少的道歉,」他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湯,「比中環的地價還虛。」

他太了解這種紈褲子弟的把戲——像只張牙舞爪的貓,看似囂張,實則連爪子都不敢真伸出來。

楊晟突然大笑,鎖骨處的紋身在衣領間若隱若現。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水順著下巴滑過喉結:「那葉少要不要驗驗貨?我這個人雖然渾,但做生意從來童叟無欺。」

葉觀瀾看著他把玩打火機的樣子,忽然想起華爾街那些穿西裝的白鯊。他不動聲色地夾起一塊燒鵝,金紅的脆皮在筷尖微微顫動。

「吃飯。」

茶湯入喉的那一刻,他瞥見楊晟正對著那碗煲仔飯發呆。蒸騰的熱氣里,年輕人淩厲的輪廓突然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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