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趙悲雪:450】
又……
好感又漲了!梁苒頭疼,寡人只不過是護短罷了,雖護短是個毛病,但一時間改不掉,看把趙悲雪給感動的,誰能看出他是上輩子叱吒風雲殺人如麻的殺神趙悲雪?難道趙悲雪這輩子被寡人給「養歪了」?
梁苒冷冷的說:「今日真真兒是讓人見識了,什麼是官官相護,沆瀣一氣。」
孫桑榆冷笑,已然揭去了偽君子的面具,完完全全將小人的一面袒露出來,也就不怕旁的了,狠呆呆的說:「阿苒娘子,我今日給你一條出路,你撇了這個骯髒之人,讓他來頂罪,從今兒往後跟了我,我便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則……」
功曹史果然還是看孫家臉色的,繼續說:「否則,今日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誰也別想離開府署大門一步!」
「好大的口氣。」梁苒說:「一會子可別閃了自己的舌頭。」
孫桑榆咒罵:「給臉不要臉的小蹄子!好啊,郎君我不介意頑兒強的!強扭的瓜才甜啊!來人啊,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官差大喊一聲,全都從堂外衝進來,儼然不像是官府之眾,反倒是像殺人越貨的土匪。趙悲雪立時戒備,一把摟住梁苒的腰肢將人輕輕一帶,躲避開官兵的襲擊。
「別砍壞了我的小美人兒!」孫桑榆大喊:「殺他!殺他!給我捅了他!」
吧嗒——
就在這混亂之中,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滑到了燕洄功曹使的跟前。
一隻……印信?
金色的印信,上面包裹著鮫皮所制的護套,因為護套有些許大,印信從裡面滾了一半出來,金閃閃的,迎著黃昏最後一縷的靡靡光線,熠熠生輝。
「誒?」一直沒有說話的梁泮用纖細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個略微浮誇的驚詫表情,聲音清朗,穿透力十足,擲地有聲的說:「哥哥,你怎將印信掉在地上了?」
梁纓會意,面目森然,冷冷的說:「這可不是我掉下去的,而是那些猶如土匪的官兵打落的。」
「這可怎麼辦?」梁泮與梁纓一應一和,說:「若是摔壞了,豈不是大不敬之罪過?」
功曹史被他們說的好奇,低下頭來,將滾到腳邊的鮫皮包撿起,金燦燦的印信不大,也就半個巴掌大,沉甸甸的。印信顯然被使用過很多次,已然有些老舊了,上面的紅泥將陽刻的四個大字顯得無比清晰。
——齊王之信!
「這……這……」功曹史眼珠子一突,捧著印信的雙手一抖,差點將金印掉在地上。
孫桑榆奇怪,功曹史跟中了邪似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模樣,說:「發生了何事?」
他不耐煩的搶過印信一看,也同功曹史一般大驚小怪,口舌結巴:「這……這……」
啪!
孫桑榆根本沒見過世面,印信失手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鈍響。
梁泮彎腰撿起來,他白皙的手掌握住印信舉起,將印信上陽刻的大字朝向眾人,笑眯眯的說:「這位孫大郎君,你怎麼能將齊王的印信掉在地上呢?倘或摔壞了印信,你用什麼來賠?怕是你在上京做太宰的大父來了,亦不好交代,不是麼?」
「齊……齊……」功曹史戰戰兢兢,哆哆嗦嗦。
梁苒知曉梁泮的意思,如今的梁苒是女服,不方便袒露身份。他們已然見識了官署的德行做派,整頓燕洄官署勢在必行,也不必偽裝掩飾了,所幸梁纓這個齊王的身份也十足貴重,用齊王的頭銜鎮場,剛剛好。
梁苒慢條斯理的說:「齊王在此,何人造次!」
第63章
「誰?」
功曹史戰戰兢兢的說:「齊……齊王?」
梁纓冷笑一聲, 別看他平日裡「呆頭呆腦」的,有些憨厚耿直,但此時卻十足有氣場, 冷笑說:「怎麼, 你覺本王不像麼?」
咕咚!!
功曹史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雙膝顫抖, 直接跪在地上, 好像一條煮爛了的麵條,渾身沒魂兒似的, 幾乎癱軟直不起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