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門學子被他們推搡了好幾下,臉色慘白,咕咚一聲跌在地上。貴胄子弟哈哈大笑,伸出腳來踩住他的手,看著對方痛苦不堪的模樣,更是笑得歡愉。
「你們!」梁初大步走過去:「又是你們!還來欺負人!」
貴胄子弟一驚,見到梁初有些懼怕,連忙鬆開了腳。
邱山國的貴胄子弟說:「小君子,你不要誤會啊,他跌倒了,我們好心腸,正要扶他起來呢!」
梁初才不信這套,說:「我分明親眼看到,是你們將他推倒的。」
「啊呀,我們冤枉啊!」
梁初其實有些怕生,但他鼓足勇氣,瞪著眼睛說:「你們還敢來搗亂,不是被趕出上京了麼?」
「這不就更冤枉了麼!小君子有所不知,我們寡君親自面見大梁天子,陳述了這次誤會,天子寬宏大量,讓我們這些學子,留下來繼續參與遴選。」
梁初說:「天子寬宥,留下的是邱山國的學子,而不是你們這些不三不四,褻瀆學宮之人,若是再不走,我便讓虎賁軍來抓你們!」
邱山國的貴胄子弟也不敢執拗,他們不是怕了梁初這細胳膊細腿的小身板兒,而是怕把事情鬧大,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呼——」梁初狠狠鬆了一口氣,他也是頭一次「英雄救美」,毫無經驗,別看他平日裡和哥哥打得不可開交,在家中也是靈牙利齒的,但其實梁初很是怕生,在外面就是個社恐,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今日說了這麼多,屬實鼓足勇氣,再多他也說不出來了。
「你沒……」事罷?
咕咚!
不等梁初關心那個寒門學子,剛站起來的寒門學子突然一顫,直接栽倒在地上。
「啊!」梁初驚呼,連忙扶住他,額頭直接撞在地上,磕流血了,還有他的手,紅腫不堪,指甲都是青色的,一看就是方才被踩得太狠了。
「你流血了,手也需要包紮,我帶你去醫館罷!」
那寒門學子搖搖頭,虛弱無力的說:「多謝小君子,不勞煩了……其實……是我身無長物,不敢去醫館破費,只是一些小傷,沒事的,回家養養便好。」
這還是小傷?學子的手腫的很嚴重,以後還要靠寫字為生,這若是留下病根,還怎麼討生活?梁初本想執拗一下,但他一摸自己的腰帶,沒帶荷包!
梁初是「嬌生慣養」的小君子,君父是大梁的天子和北趙的天子,哥哥們也十足疼愛他,梁辯雖表面與他爭執,但若有人欺負他,梁辯第一個不答應。加之梁初年紀又小,心思也淺,這次又是他第一次自己出門,沒帶銀錢也是正常的。
梁初懊惱不已,說:「那……那這樣罷,你家在何處,我先扶你回家。」
然後,梁初心想,我再回去拿了銀錢,請醫師前來,真是兩全其美。
寒門學習有些猶豫,說:「太勞煩小君子了。」
「不勞煩的。」梁初搖頭:「雖然咱們是萍水相逢,但你需要幫忙,我豈能袖手旁觀呢?」
那寒門學子終於點點頭:「多謝小君子,出了學宮不遠的巷子就是我家,寒舍簡陋,讓小君子見笑。」
梁初扶著他,說:「走罷……是了,我險些忘了問你的名字,我叫梁初,你叫什麼?」
那人面色蒼白,虛弱無力,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光芒,幽幽的說:「我姓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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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苒好不容易批看完了文書,肩膀脖頸酸疼的厲害,肌肉刺辣辣的僵硬。
趙悲雪立刻走過來,說:「是不是累了?我給你揉揉。」
梁苒本想拒絕的,奈何趙悲雪揉得太過舒服,一下子便放鬆下來,便靠在他懷中。趙悲雪趁著梁苒舒展,親了親他的耳朵,梁苒沒有睜開眼睛,趙悲雪瞬間得寸進尺,又親了親他的嘴唇。
梁苒翻了白眼,自從趙悲雪知曉孕期進度這個事情之後,就打著刷孕期進度的旗號,光明正大的對梁苒揩油,梁苒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
「君父。」梁辯走入路寢宮,說:「四弟可投簽回來了?」
梁苒搖頭:「寡人還未見過初兒。」
梁辯皺眉:「這個老四,一個人跑出去怕是撒歡兒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來?」
「不!不好了!」孟實甫突然衝進來,他身材高大,聲音洪亮:「危險預警啟動了,梁初有危險!」
叮——
與此同時,梁苒的系統彈出了提示。